黑色的瓷碟上,已经有小小的一盘鱼肉,薄入蝉翼,却通透漂亮极了,一般来说,这会儿吃鱼生都要配蘸料,主要是去腥,可陈登细细嗅了嗅,竟半点腥味也无。
他眼睛一亮,望着旁边围着的三个蘸碟,已经非常老道地吃了起来。
吕布就不爱吃鱼生,他觉得吃生肉就跟野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故而非常淡定,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和自家主公难得下厨怎么都要捧个场的原则,无可无不可地夹了一块丢进嘴巴里,然后……
“这根本不够吃,塞牙缝呢!”
鲈鱼:怪我咯?
事实上,陈登也这么觉得,就这么几块,两三口就没了,还没吃过瘾呢,这么好吃的鱼生只能吃这么一回,这让他以后怎么愉快地继续接下来的人生?!人干事!
“陈太守,鱼生不能多食。”
陈太守本人非常迅速地反驳:“君有此等技艺,能忍得每日不食吗?此为暴殄天物也。”
谭昭:……这是要吃不要命啊,难怪看上去有点奇怪,恐怕就是贪吃造成的。
“能啊,为何不能!”谭昭极快地怼了回去,却又开口,“不过我也曾有一位朋友如太守一般嗜鱼,他说过,一日无鱼,余生白活,我亦无法苟同。”
陈登:……你朋友在哪,想找人谈谈兴趣爱好。
“还有一尾鲈鱼,陈太守要不要坐下,谈一桩交易?”
陈太守……知道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身体非常诚实,迅速果断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坐了下来。
围观的吕布:……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主公靠一顿鱼就把人解决的人了。
陈登是个聪明人,他来赴宴前就有种感觉吕布可能并非请他之人,所以他来赴宴了。而现在,他已经猜到了宴上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少年身量已非常高,他手握细长的鱼刀,却有股特殊的美感,这种的人绝不会是切鱼的厨子,也绝不会是普通人家养出来迷惑人,且吕布隐隐有一股尊重流露出来,这少年郎的身份便不难猜了。
他是青州刺史郭琛郭元璟,青州真正的主人从未变过。
处理好的鱼肉晶莹剔透,煞是漂亮,谭昭端着鱼肉放在陈登面前,他的诚意十足,对方不会感受不到,而他想要的,也十分明显:“陈太守,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