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明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张小合不是你要找的人,对吗?”
“是。”天战低着头,忍不住的咳嗽,“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那日你救下那头狼,我就知道是你。”
沈军明看着天战嘴角冒出来的鲜血,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过了一会儿,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暗杀黛陶的摄政王相国。”
“还有呢?”沈军明冷声道,“这种小事,不必让七杀和我一起去。”
天战愣了一下,解释:“黛陶国宫殿戒备森严,有重兵把守——”
“我知道。”沈军明想,他能在现代高科技的情况下进行暗杀,又怎么会被单纯的‘人’难倒。
天战沉默了很久,才说:“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你手上的琨,其实有两块。这是我二十岁第一次立功之时,帝王送给我的奖赏。”天战缓慢的说,夹杂着咳嗽,“天战天战,就是顺天为了战争的意思。我十八岁为帝王出谋划策,十九岁成为上将,心脏被人刺了一剑,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帝王将琨送给我替我延续生命,到了二十岁赐给了我一双裹着黑陶的琨,可以延年益寿,化险为夷。”
“嗯。”沈军明不耐烦的点头,希望他快点说重点。
天战果然加快了叙述的速度,道:“帝王的意思是,这琨成双成对,如果遇到了我喜欢的人,就可送给他,当做定情的信物。我的另一块琨,恰好在敌国,黛陶的皇宫里。”
第19章 不情之请。
沈军明惊愕的问:“你有喜欢的人?还把琨送给了敌国的人?”
天战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温柔,过了一会儿皱眉,狠狠地咳嗽,捂住了胸口,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我对不起大琨。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让他——”
沈军明把雪狼叫到身边,想了想,还是觉得琨应该还给雪狼,正打算塞到雪狼嘴里的时候,雪狼却紧紧闭着嘴反抗,而且还奇怪的看了沈军明一眼。
沈军明了然,雪狼这是让自己保管呢,于是将琨随手放到了口袋里,对天战道:“你后悔了,想把那块琨要回来,给你延续生命对吗?”
天战表情一怔,矢口否认:“不,我只想让足下将拥有琨的人接到我这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敌国的皇宫了,那人的身体也不好,腿脚不便,不能来找我——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沈军明明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动,想了想,道:“我答应你,你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谁?”
天战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半晌,回答:“黛陶国,大祭司,陆天知。”
沈军明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大祭司?那应该是个男人……
好在沈军明前世生活的环境比较开放,对着也很能理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答应你。”
天战身后站着的侍从猛的冲上来将天战扶起来,就看天战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捂着胸口,沈军明看不下去了,问:“你十几岁受的剑伤,现在还没愈合吗?”
天战苦笑一声,“是的。”
沈军明疑惑的看了一眼,就看天战白色的衣襟上真的有一点血色。
沈军明咋舌,这是什么?芥子气吗?古代有这种东西?
天战见他好奇,也不遮掩,手脚利落的将衣襟调开,露出他惨白的胸膛,上面横贯一条吓人的伤口,极深,几乎就要将天战整个人对半刺穿。而且,还在隐隐的流着血。
沈军明不知道天战究竟有多大的毅力,能带着这么一条伤口,纵横于战场之上,普通人,怕是要疼的躺在床上不敢动才是。
天战将衣襟拉上,道:“被轩辕剑的剑锋划伤,碰上野葛膏,就能使伤口保持原本的模样,疼痛比起刚被刺穿的时候不减分毫。”
沈军明皱眉,“是你自己不想让这伤口长好?”
“正是。”天战呵的笑了一声,也不再多说,眼神渐渐转向东方,“足下,我大概能坚持三天,三天内请你务必要将陆天知带回来,如果他不跟你回来——”天战脸上的笑终于保持不下去,只是冷冷的说:“你就对他说‘野葛膏’,我就不信他真的不来。”
“嗯。”沈军明拍了拍七杀的脖子,说,“七杀,跟我出去透透风。我好久没动过手了,和我玩去吧。”
行刺对方敌军最高相国,只被简单说成是‘玩玩’,天战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沈军明,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