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只好道:“要不再睡一会?”
他话音刚落,岁晏就猛地抓住他的手,拼命摇头。
“不、不睡了,我不困。”
君景行心中不安更甚,小心翼翼地点头,道:“那就不睡了,我们出去晒太阳吧,我让海棠给你拿些蜜煎过来,好不好?”
岁晏呆呆地点头。
偏院中的雪早就被海棠差人给铲出去了,现已过了立春一个月左右,地上已长出了丝丝绿色。
君景行试药的兔子满地乱爬,雪白一团。
岁晏窝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只兔子,魂不守舍地抚摸着。
君景行捧着他一只手,将一圈圈的佛珠捋上去,正要给岁晏诊脉,便眼尖地瞧见他手腕上的道道红痕。
君景行:“……”
君景行脸都绿了。
知道昨日岁晏是如何起烧,再瞧见岁晏手腕上明显被什么绑出来的痕迹,君景行只觉得红痕灼眼至极,险些把他眼睛给晃瞎了。
君景行心道那太子殿下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在床上竟然有这样的癖好,真是看不出来。
呸,登徒子。
君景行强行忍着,给岁晏诊了诊脉,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岁晏将手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地点着怀中兔子双耳,道:“我没发病,你不必这样。”
君景行点点头,坐了下来,道:“厉昭之事,你想要如何处置了吗?”
岁晏怔了一下,才轻轻摇头。
君景行道:“你这些年所做的事他多多少少都有参与,若是真的……他真的是二皇子的人,你想过后果没有?”
岁晏抱着兔子的手突然一顿,眉头紧锁地想了想,才突然道:“无事。”
暗处的无事悄无声息出现:“少爷。”
岁晏道:“你立刻去找无愿,问问看七皇子伪造书信之事到底如何了。”
无事忙转身离去。
君景行道:“你让厉昭传过这个?”
岁晏点点头:“近些时候,也只有这个让他传过,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岁晏在偏院里抱着兔子看了半日的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岁晏险些睡着,他一愣,道:“什么时辰了?”
君景行看了看外面,道:“应该马上到吉时了吧。”
岁晏忙坐了起来:“这么快的吗?我还没准备好。”
君景行无奈道:“你要准备什么,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太阳已落下半轮,黄昏将至,吉时已到。
岁晏和君景行到了前院时,已经迎完了轿,江宁一身火红嫁衣,踏着红毡被喜娘相扶着走进喜堂中。
四周宾客满至,大多数都是朝中重臣,还有些便是岁珣军中的副将,反正岁晏一眼瞧过去,没几个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