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带过人在地底行走,但他都有注意留通气孔。但是这里树木太多,树根又太长,只要他一留通气孔,那些树根就会循着孔洞找到他们。
“你、你能呼吸?”严默抬手抓住自己的喉咙。
“能。”原战正打算冒险弄出一个通气孔,等严默喘过气再堵上。
“用嘴巴深吸一口气,含在嘴里不要咽到肚子里,也不要从鼻孔吐出来。快!”
严默说得语速非常快,原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照他的指示去做。
而就在他含住那口气时,他的祭司大人突然摸索着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抱住他的头逼他低下,他自己抬起头,嘴唇一下就堵住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头抵开了他的唇瓣,随之深深吸取。
走!严默推开两手下意识抱紧他的原战,催促他赶快往前走,他们必须赶紧脱离这里。
原战直到严默嘴唇离开他、推开他都还没弄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很喜欢他家祭司用嘴唇和舌头舔他嘴唇的感觉,他还想要,刚低头,嘴才碰着对方的脸就被一巴掌拍开。
我在呼吸,你以为我在亲你吗?快点走吧,牲口!严默在心底大骂。
“你为什么不说话?默?”
因为老子要憋住这口气!
走了没几步,严默抬头,原战福至心灵般立刻张嘴大大呼吸一口低下头。
严默,“……”很无奈地抬头接受了这口氧气。
原战这时彻底把他可以留通气孔的事忘了,嗯,他就算不忘也不打算再告诉默。
之后“为了”躲避树根袭击,原战拉着严默越下越深,几乎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给他家祭司大人渡一口气。
默的嘴唇软软的,有点干燥,但贴上去很舒服,某人偶尔找到机会还咬了两口,虽然他也为此挨了让他很痛很痛的两针。
严默觉得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现在不止是缺氧,他还开始感到土壤层给他带来的压力,他们也不知道下到了多深,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了些幻听。
严默右手按左手测自己脉搏,十秒后,用劲拍打亲上瘾的原战,用手在他背上不住画向上的箭头,表示要出去。
原战也不知是真没理解还是假没理解,低头又要给他渡气。
严默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刚吸完这口气,他就立刻大吼一声:“出去!快!”
原战总算还没有失去他的战士本能,他能感觉出默语音中的迫切和焦急,而且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也突破了曾经下到地底深处的最高界限,就连他这时也感到破开土壤这一行为变得非常吃力。
严默腹中的果实却在此时变得极为活泼,它似乎喜欢这种深度和这种压力,它几乎是欢快地在严默肚脐下方的小腹中来回划动,一会儿突起一下昭显一下存在感。
“爸爸……”
谁?严默觉得自己问出了声音。
“爸爸,我在这里……”
嘟嘟?
严默一步步踏出,周围全是迷雾,树木消失了,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有前方传来的儿子的声音在引导着他。
“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边跑过,发出尖利的笑声。
“谁?”严默握紧手术刀。
“嘻嘻,他是我的。”声音在迷雾中环绕。
“你是谁?”严默谨慎地问。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想一想,仔细想一想……”那声音似乎有着某种魔幻的力量,引诱着严默回忆。
他的实验室,他在和谁争吵,他在对谁发出讽刺的冷笑,他从自己体内取出精/子,他选择……
“爸爸,救救我!带我出去!”
严默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嘟嘟!”
“爸爸!救救我!”
“嘟嘟!你在哪里?”严默在迷雾中疯狂奔跑。
唰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伴随着他跑,还在他耳边发出刺耳的笑声,“他是我的,我的,你找不到他,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