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行动最快,火盆上架着不少烧着热水的水罐,随时可供饮用。
“大人。”
严默接过木杯,吹散热气,等待水温降下。
“你是不是有办法?”原战一看他轻松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肚里有数。
严默撩起眼皮,“我还没找你算账!”
原战一点不觉得愧疚,但看看自家祭司大人的表情,他决定还是好好解释一下。
原战贴近严默的耳朵,用很低的声音道:“我们周围有不少原际来的战士,虽然我相信他们绝大多数的心已经归于我们,但是老祭司以前也救过一些战士,他在部落里的威望也一直很高,战士们都很相信他。
而且如果两个部落离得远也就罢了,可我们离得这么近,大家一开始心中就算有怨恨,可在见到我们比原际过得好以后,这份怨恨就会逐渐消失,甚至会对原际的族人产生怜悯。
种种情况下,我可不敢保证跟着我回来的这些人中有没有一两个被老祭司拉了回去。”
“你想得还真多。”
“你不是想不到,你只是懒得去想。”原战多少也看出严默对于管理部落其实并不是很上心,有些事情没有真的冒出头,他就懒得管。他的心思除了己身锻炼,就几乎全用在了那些稀奇古怪但对部落大有好处的事情上。
严默默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上辈子他就不喜欢搞办公室政治,也对揣摩人心不感兴趣,顶着个不会做人的名头活到死,就算如今能再活一次,就算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毛病,可近四十年的思维模式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过来。
性格一旦养成,除非彻底格式化,否则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年纪越大越明显。
知道自己毛病和缺陷在哪里的人有不少,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彻底扭转过来?话痨的人仍旧会话痨,暴躁的人再怎么压制也改不掉易怒,狡猾的人也不会变得老实。
如果他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如果他要孤军奋战,也许他会因为环境而不得不强迫自己压制本性,而努力去钻营和改变自己。可如今他有原战,有已经初见雏形的管理机构,而他的祭司地位又让他不必太去钻营什么,慢慢的,他又习惯性地做起了一心钻研的甩手掌柜。
他知道这样不好,也知道该防着身边人一些。不过他真的没防吗?
严默突然伸手捏了下原战的脸蛋,这辈子,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
原战抓住他的手,张嘴咬了一口。
一脸愁容、哀伤和憋屈的壕,“……”你们俩在上面干啥呢?信不信我拉着你们一起同归于尽!
“啪啪!”严默踢了原战一脚,拍了两下巴掌,引起下面所有人注意。
“壕酋长,原际的诸位,别那么激动,我没说不能救人。不过……”
不过什么?!原际的人一起收声看他。
“你们真的中毒了?”
哎?
“刚才我看了三人,没有一个中毒,其他人我虽然还没有仔细诊断,但从你们的精神面貌上来看也不像中毒的样子。”
壕吃惊,“你说我们没有中毒?”
“至少现在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没有中毒,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轮流为你们诊断。”严默瞄向趴在地上的秋实,眼中满是失望。
“我还以为你真的有本事下那种平时没事、一到时候没有解药就完蛋的传说中毒/药,看来你也是骗人的。”
假秋实脸色灰白,那小祭司竟然看出来了!
壕充满疑惑,“可是当初我亲眼看到他指着一名战士,那战士就毒死了。还有几人也出现中毒症状。”
“大面积下毒,平时无事还想定时发作很困难,连我都不一定能做到。我想他一开始只是利用一些慢性毒给少数人下毒来诈你,先让你害怕,以为族人真的都被他用毒/药控制,加上你又被他用精神力控制住,他让你头疼,你就会头疼,自然更会相信他的话。”
“那么……”
“我想,除了你和两名长老被他真正控制,只有一开始那几个人被他下毒,后面他顶多弄些让人身体无力或衰弱的草药来吓吓你,这些药物一般过一两天排出体外就没事。”
原际众人狂喜。
严默在心中可惜,他本来还想用解毒来交换一些战士,如今人家没中毒,他总不能再跑去给人家下毒吧?
他很渣没错,但他也是个有原则的渣子。
但他没有想到,壕竟然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