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尔木,一辆20万的皮卡也只能够坚持开两年,第三年就直接变成报废的破车。
逐渐驶离市中心,驾驶技术很好的司机也无法改震颤的事实,我想起小时候做过的蹦蹦车。路上绿色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泛白的盐碱地。
到了盐湖,手机完全没有信号,更加没有地方上网。
水格外稀少,洗澡成为奢侈。
等再次回到西宁已经是几日后,头发里都是在沙漠时沾染上的沙子,抖动的时候全部都纷纷扬扬的,黄黄的一片。
再次接触网络的时候,已经距离发出邮件两个星期。
打开收件箱,如春名字的黑体字静静的在白色的背景中,我觉得既温暖又窝心。
邮件的正文却是一大堆抄送的名字,最后是两个字——已阅。
不知道心里该是失望还是什么滋味儿。
手机充好电后,几个来电提醒的短信蹦出来。有王微微女士的,杜丽雅小姐的,甚至是外公外婆的,一个疑似父亲的电话号码,唯独没有苏如春的。
王微微女士给我打了八个电话,我打过去,“宝娃,你总算回电话了,妈妈都要急死了,你的电话一直不通,给你那个姓林的同学打电话,结果号码成了空号,你们宿舍电话也没人接,幸好最后找到了苏医生的电话打过去,我才放心。”
“喂,老妈,你真的把我当小婴儿?不是都告诉你了要到青海呆很多天吗?林立安去英国留学了,你打他电话不通也是正常。”
王微微说:“浑小子,没听过儿行千里母担忧么?”
我笑出声。
王微微女士似乎犹豫了一下,问道:“韩琦找你了?”
“嗯。”
“他打电话找我了。”
我说:“能想象出来,他一直认定的不就是你心软吗?”
母亲接着说:“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爸。”
我说:“我知道。”
母亲终归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占据着他人不可替代的位置,你无从选择,无法背弃。即使是做好了决定要把有关这个人的一切放到过去,我也不得不承认,母亲继续在人生路上前行,这人却是一道永恒的疤痕。
同样,我还不能坦然地面对他。在他在我的生命里缺席这么多给了我那么多失望之后。
放下电话一会儿,给杜丽雅打回去,她这个人见到我时热情到不行,不见我的时候没事儿也不会主动联系我。这么多未接来电,看来她是有急事儿。
“姐,是我。”
“呜呜,宝娃娃,你总算搭理我了。”
我抚额,“姐,你叫宝娃就叫了,我也习惯了,可是你能不能不用那么大的嗓门喊我宝娃娃?”
“宝娃娃,我要结婚了。”
我登时觉得2012提前到来了,杜丽雅叫我宝娃娃也没什么了,她这样一百年不来一次桃色新闻的冰山美人竟然上演出一个闪婚。
“阿姨知道了?怎么我妈没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我还没敢和我妈说。”
“怎么,你也有不敢的事情?”据我所知,阿姨对杜丽雅择偶的标准已经降到很低很低,只要她能高高兴兴把自己嫁出去。
“那个人,年纪比我大了点。”
“不大能镇住你吗?”这种强悍的女人,不要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比她多得多的阅历,她恐怕也不会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