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歌 蹲在墙角 3285 字 4个月前

敬完茶,仰着小脸扶苏笑眯眯的瞧着刚刚成为自己老师的人。三十七、八岁眼角带些许皱纹,两鬓也有银丝,后背弯曲,这明显是一个亚健康的人。一睁眼睛就瞧惯了俊男美女,眼前这男人的样貌实在有些让爱美人的扶苏的难以接受。

“苏儿给韩夫子见礼。”嬴政笑道。

大方走上前,扶苏故作老成的作揖道:“扶苏拜见韩夫子,夫子有礼!”

“不……不……敢……”韩非礼貌回礼,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秦王爱子的身份而讨好。

看扶苏退下,而君王又未说话,一同进殿站在一旁的李斯主动上前朝韩非一拜。“李斯见过韩师兄,师兄近来可好。”

韩非看了李斯一眼,只是点头道:“师……师弟……有礼……”

本在无聊等着秦王暗示的扶听见这对话立刻张大嘴,一脸傻相的抬头看向说话有些口吃的男人。姓韩,李斯的师兄,还有些口吃,如果这样他还不知道这人是谁那自己的书真是白读了。

韩非是谁啊,那可是法家的创立者,秦国一统六国后秦王嬴政以他的学说治国,他的思想没有被韩王接纳,却在灭了韩国的秦国手中得已实施,已传后世。

这样大名鼎鼎的人成了自己的老师扶苏怎么能不激动,颤悠悠走上前,原想握一把名人的手做纪念哪知身高不够,于是只能委屈的紧紧搂住名人的小腿肚。

“苏儿!”儿子去抱其他男人的‘大腿’这让嬴政十分生气,立马阴下脸。

被阴冷的声音惊醒,这时扶苏才想起他们父子两人在殿外的‘约定’。眼睛一翻,身子一仰,扶苏直接借势晕倒在地,但心中却还在为抱到了‘韩非子’的小腿而激动不已。

第10章 尊师

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苏被嬴政带回寝宫,而且还是被怒气冲冲的人夹在腋下穿堂走院带回到住处。一时间大王子在求学第一日就惹怒君王的消息如流感病毒般快速蔓延于大秦的后宫与朝堂。

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观望静得事态变化。

得到消息的婉夫人带着人急匆匆赶到嬴政的住处,在内侍的传报声中焦急走进殿内便瞧见她那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宝贝儿子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寝宫的角落里罚站。

看见大救星赶到,一身委屈的扶苏激动得不管不顾拔腿就往前跑,中途因腿脚不利索和过于短小的缘由而摔了一跤。

殿内的地上都铺着厚实的毯子,那一跤摔下去也疼不到那里去,扶苏更是不在意,直接爬起来接着跑。

可这瞧在殿内的众人的眼中却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先不说那跌趴在地的人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就是他秦国大王子的身份便金贵的不得了,刚刚扶苏摔得那一跤众人可都是跟着心一颤。

嬴政和姬婉自不必说,这儿子可是两人的心头肉,平时打个喷嚏两人都得惊个半死。这殿里的宫人们更是不用说,主子有个好歹都是因他们照顾不周,皇长子有个什么他们都得拉出去偿命,哪怕是保住小命也得挨顿胖揍。

扶苏这一摔也摔得有些突然起,码突然得众人都没有个防备。以至于这小人如大饼子般摔趴在地时没个人反应过来上前相扶,等反应过来时小主子自己就爬起来跟个没事人似得接着跑。

屋内的奴才们感叹这孩子不愧处于帝王之家,摔个跤也没像平常人家的孩子哭嚎耍闹,但也没忘自己的失职,一个各忙跪在地上请求饶命。

身为母亲的姬婉没空想这么多,儿子摔跤让她的心‘腾’地一下揪起来,忙起身迎去把跑上前的扶苏拉进怀里好个检查。

坐在榻上嬴政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是骄傲的不得了,觉得自家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范果然应了虎父无犬子这话。想起昨日自己在其他妃子处瞧见那学走路时不慎跌一跤就哭起没完的其他王子,嬴政越发觉得这世上没人能比得上他的苏儿。

不过又想到今日被自己当做宝贝的儿子居然明目张胆的去搂别的男人的大腿,嬴政好不容易退下的怒火又蹿了出来。“扶苏!为父许你回来了吗,回去站好!不然以后晚上陪你睡觉的就是这秦国最丑最老的女人!”知道扶苏喜欢美女嬴政就不信他不怕。

自己那便宜父王不容置疑的话语令扶苏险些气得背过气去,想到这人也许真的会找这么个可怕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扶苏不得不委曲求全。

一步三回头,哭丧着一张可爱的笑脸,扭着衣襟别着小腿,扶苏嘟着嘴站在角落偷偷对母妃姬婉投去祈求的眼神,对父王嬴政怨恨无比。

瞧瞧自己的夫君,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姬婉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大一小有些莫名其妙。走回到榻边坐下,姬婉见嬴政盯着儿子偷笑,咳嗽一声轻问道:“苏儿这是犯了什么过错让大王如此生气。”

见扶苏站在墙角扭扭捏捏的样子好似自己小时在邯郸街头瞧见卖艺人手中牵得小猴子,一脸的可怜委屈和无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盯着扶苏的小脸嬴政越瞧越像,忍不住笑了起来。突听姬婉相问今日事情的缘由,因而随口敷衍道:“冲撞夫子失了礼法,寡人瞧扶苏实在是被人宠坏了,以至于忘了自己王子的身份。”

听了嬴政的话姬婉脸色一变,起身走到君王面前直身跪下,左右两手相扣放在胸前。“是臣妾平日里娇惯宠溺苏儿,一直疏于教导他礼法,还请大王鉴他年纪还小扰了他这一回,臣妾日后定好好管教。”

没想到姬婉竟会跪在自己面前嬴政一愣,挥退殿中众人,上前搀起姬婉。“姐姐这是做什么,是让阿政难做吗?”

“失礼法之事可大可小。”姬婉跪直不起,张口答道。

“是阿政的错,我不应该拿这事胡语。”搀扶起姬婉嬴政把今日的事情给姬婉大概讲了一遍,说了自己让扶苏装病的事情,但没说自己生气的主要原因是看见儿子主动去抱除自己以外的男人。

不赞同的瞪了嬴政一眼,姬婉伸手招过吓蒙的儿子,语带责怪道:“阿政所做之事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你不该利用苏儿。韩公子这人我曾听过他的大名,撇去他的才华不说他也是韩国的王子。他能为苏儿的老师这当然好,即使不愿阿政也应善待与他。”见嬴政皱眉,姬婉一笑,“人虽不能治国,然他的见解却可以另一种形式留下。”瞧嬴政豁然,姬婉便知他已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低头瞧向改茫然为惊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