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自商鞅变法后,建立起官员选拔制度。简言而之就是‘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功劳和才学即使是王族世家也获取不得高位和荣誉。
要想在秦朝为官除了真才实学还要拿出令人信服的政绩,光凭出身和奉承,或空头理论是没有用的。实际的政绩和所为才是选拔人才,提拔官员的唯一依据。
这也是在他国君王在重用王室世家的同时还要被束缚住手脚内斗不断时,秦国的君王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就好比嬴政,他的朝廷上仅有几个好听却没有实权的职位留给氏族世家,其他官员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文成武将,所以嬴政罢黜王后的事情没有在朝堂上掀起一丝波澜。
秦王政十八年,前229,在大秦帝王距离自己三十一岁生辰还有十天时罢黜了他原来的王后。可一国不可没有母仪天下的人,何况大秦虽有王子却无嫡出皇子。因而只在上任王后被罢不到一天,秦王政的第二位王后人选便诏告天下,此人正是在众人眼中君王恩宠无限的婉夫人,姬婉。
短短几日更换国母之事便尘埃落定,嬴政确定了扶苏在王宫中嫡长子的地位,姬婉则铲除掉最有可能生下嫡子威胁到自己儿子性命及地位的人。
身为整件事里被无辜波及,甚至成为导火索的扶苏童鞋,直到扛着他闭关多日亲手为嬴政而制的生日礼物决定做一把传说出现时才发现这后宫的天已经翻了一个个,令人觉得在做梦。
自清池事件后扶苏一直躲在姬婉的住处,一出关他就扛着自己为嬴政准备的礼物准备让姬婉检查。哪知一进门就瞧见他那美人娘亲正在试衣服,而且还是在穿王后才能穿得样式。“你们……在干吗?”扶苏有些蒙。
“恭喜大王子,大王寿宴当日您的母妃就要成为这大秦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绿萼上前叩礼笑道。
“什么!”扶苏听后声音不止高了八度。放下背后的东西,把殿里人都赶出去扶苏一把拉进守在门口淡笑不语的男人,关严房门压低声音道:“你们不走了?”
樊篱还是淡笑不语,到是姬婉脱下身上的后袍轻笑道:“走,不过不急于一时。”目光瞧向樊篱,接着又看向扶苏。“但走之前娘一定要看着苏儿把这儿嫡长子的位子坐实,无人能撼动。唯有娘得到这王后的头衔,才能断了苏儿这‘是长非嫡’的尴尬位置。”
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以做任何事情,更不会在意自己的双手是否会沾上鲜血。
宫中的女人向来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争与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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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王后因为没有被宠幸过所以也未生下过一男半女,如今谁能坐上这王后的位置,谁的儿子便是理所当然的嫡子。
可有眼睛和脑子的人都瞧得清楚这么多年来君王‘广施雨露’却唯独不碰国母王后这是为什么,不让有所谓的‘嫡子’出生,其中缘由根本不用讲明。众人只得眼睁睁瞧着那多年来深居简出的女人登上母仪天下的位置。
姬婉为后板上钉钉,在感动于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时扶苏也在懊恼自己瞬间多出的‘嫡长子’的身份,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弄得他措手不及。
嫡长子等同储君,也就是说伏苏从此不能再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他要开始为大秦帝国的繁荣与昌盛做点灯熬油。
秦庄襄王子楚的王后薨后没有任何子女,他也至死都未另立王后,因此被华阳夫人赵姬生下的长子嬴政便是被默认为嫡子。
如君王驾崩未立太子又无登记在册的嫡子,那长子就是下任君王唯一继承人,如嬴政。
为了避免引发国家混乱,一般嫡子都是长子,而太子之位也大都传给嫡长子。
不过也有例外,帝王喜好不同也可能违了祖制立非嫡长子为太子,但随后而来的隐患便是为了君王宝座兄弟之争,动摇国之根本。
因此扶苏的出生很是尴尬,也很是令嬴政矛盾。他想立扶苏做太子,可有宗法在前,即便他不在乎却也怕一些激进的人伤害的扶苏。除非证明王后不能生育,不然在嫡子出生之前嬴政都不能另立他人做太子。
对这个为了亲政而不得不娶的女人嬴政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忍,断了一个女人生孩子的权利也太过残忍,所以嬴政能做的便是一拖再拖,以王后身体不适而不临幸。
虽然安排好了一切可姬婉总是有所担心,儿子扶苏的身份是最大的隐患。如果日后真有那么一个嫡子出生,那扶苏必死无疑。
因浴室事件,嬴政在处理完‘正事’后便追到姬婉的住处把扶苏的‘小丫’爱抚了一番,而姬婉也乘机遣开所有人认真的把这件事与嬴政说明,然姬婉的担心也正是嬴政担心的。没成想这时流言蜚语在宫中传起,开始他们都没注意却不想越传越离谱。
于是嬴政、姬婉、樊篱三人商量一下便决定借这次机会把事情了了。姬婉只要为后,哪怕她未等到扶苏十二就‘薨逝’也不用怕扶苏会被过继他人,寄人篱下受欺负。即便后面另有王后,也不必担心扶苏的位置会被动摇。
“所以说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扣上这‘嫡子’的帽子。”扶苏想气又气不起来,毕竟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他的利益为出发点,全是为了他。“我受到了惊吓知不知道!”坐在床榻上扶苏狠狠拍着床板。
“为父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不就是冠上‘嫡子’二字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在研究自己生辰礼物的嬴政连头都抬,懒得搭理自回到寝宫就啰嗦个没完的扶苏。“苏儿你到底做得是什么?”怎么瞧嬴政也没看出这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两个板子插在一起,外面罩上了布,里面还好像散满了东西,有些宣软。
“别问我!”把头一拧气愤的扶苏用鼻子哼哼。
放下手里的东西嬴政走到榻边在儿子身边坐下。“‘嫡子’这两个字究竟是保命符还是催命符全在于苏儿将来怎么做。”嬴政岂会不知他这儿子惜命得紧。“我可以终身不立王后,就像你祖父保护我一样。可是苏儿你能向我保证你登基后会毫不犹豫斩杀掉你那些王弟吗?当年成蛟联合其他王子犯上作乱打得旗号正是我不是真真正正的‘嫡子’。”
“我……”做不到……
瞧了一眼嬴政,扶苏垂下头,觉得自己很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