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尧的鼻子有点酸,低下头不说话。
钮茗海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童尧的脑袋:“没事,不必自责,就是一点皮外伤。我觉得你还是别去酒吧唱歌了吧,不安全。”
童尧不置可否,给钮茗海倒了水:“吃药吧。”然后去找钮茗海的毛巾和脸盆,他手上都是血,要洗一洗才行。
钮茗海吃了药,看他端着水过来,往里头对了点热水,说:“我说的是真的,太不安全了。”
童尧说:“这种事也不是常发生的。”
钮茗海看着他,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粗神经呢,今天那两个人逃了,谁知道他还回不回来作案。你是缺钱花呢,还是喜欢在那唱歌?”
童尧说:“都是。”
钮茗海说:“我的钱你先别急着还,十年八年后都可以,别去唱歌了啊,安全第一。明天我去派出所报个案,等抓到那俩混蛋再说。你要是憋得慌,想唱歌,来找我,我给你做听众。”
童尧又说:“我跟人家店里都签了合同的,不去不好,要赔违约金的。”
钮茗海大手一挥:“这事你别管,明天我去帮你搞定。”
童尧想了想,也行,先不去吧,他背个吉他那么大的目标,对方可能真会来报复,安全第一。
童尧不去唱歌了,时间一下子富余起来,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练歌也没劲了,心里寻思着要去找点别的活来干。周三下午实验课结束之后,谈天匆匆收拾东西:“童尧余下的麻烦你收拾一下啊,我赶时间,下次我收。”
童尧知道他去约会,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么急,忙着约会啊?”
谈天笑了一下:“不是,我做家教呢。走了啊,拜!”
童尧想,要不自己也去找个家教来做吧。正打算去学工问问,钮茗海来找自己了。
童尧问他:“你的伤好了没?”
钮茗海点头:“差不多了,这不,都能开车了。”
“找我有事啊?”
钮茗海笑:“这不怕你不唱歌寂寞嘛,来当听众了。”
童尧笑起来:“去你的,你才寂寞呢。”
钮茗海居然不否认:“我还真有点。”
童尧不做声了,他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吧,所以才来找自己。
钮茗海见他不做声:“你要去干嘛呢?”
童尧说:“我准备去学工问问,想接个家教来做做,不然老闲着,都要发霉了。”
钮茗海嚷嚷:“嗨,这事你早问我啊,我家里正要找个家教呢,我妹上初中,数学物理烂得一塌糊涂,我爸想让我给她补补,但是我哪有工夫啊,准备给她从学校找个。我妹有点野,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童尧心说:一个女孩子,能野到哪里去,又是知根知底的,去试试好了。“我先去试试行不?”
“行啊,搞不定咱就不做,懒得给那丫头做牛马。”
童尧第一次去钮茗海家,就被惊着了,他家居然还是住的四合院,不是和别人混合住的那种,独门独户的四合院,就在二环边上,北海公园附近。
钮茗海介绍说:“这是祖上留下来的房子,原来都被收回去了,后来落实政策,又给我们退了回来,我们一大家子住着。只是我家那些亲戚们都出国去了,这里现在就剩下我们家了。”
童尧知道了,钮茗海祖上原来是北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呢。看他也不显山露水的,还挺会藏拙的。
钮茗海的妹妹叫钮茗毓,名字贼斯文,结果人却是个咋咋呼呼的野丫头,留一头男生一样的板寸,手指甲染得五颜六色的,与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违和得很。
那丫头非常自来熟,一见童尧就凑上来了:“哥,你给我找了这么帅的老师啊?你也不怕我走神听不进课。”
钮茗海抓着她的衣服领子往后一扔:“给我好生坐着,你这像什么样子?这是童尧童老师,他是华大化工系的,以后就教你物理和数学,你得好好跟着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