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不得,便生嗔念,嗔念一动,便会因痴念丛生而生心魔,稍有不慎便入无间地狱。
多年来的郁郁不得志,不被世人理解,痛苦的挣扎在世俗的规则和内心的向往之间,这种求而不得的痛楚就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一点一点的凌迟着上杉千。
所以在听到李明的话后,上杉千白皮横布的双唇,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而不满血丝的双眸,竟然缓缓的溢出的泪水。
人都是生来孤独的,能遇到能够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自己,顿时让上杉千有了一种难逢知己的感受。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皮门!烘托情绪!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能够一语道破自己内心底最深处共鸣的人,这怎么能让自己不激动呢?
更何况李明根本就是在把梵高先生《割耳朵的人》这幅名作硬生生往上套!
“你····叫什么名字?”上杉千眼中的火苗越发的浓烈,沉默了片刻死死的盯着李明问道。
鱼钩已经插入鱼嘴里,现在是时候开始提线了。
李明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父亲留下的金黄色名片盒,然后从最上方抽出一张精致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同时说道,“我姓郑,单名一个泽字,是一名油画收藏爱好者,偶然间在别人那里有幸看到您的画作,特此多方打听,专程前来拜访。”
别看着李明看似很随意的拿出了名片,可实际上这套小玩意和身上的细节装饰着实让李明熬了快一整个通宵。
前夜,在昏暗的灯光下,李明用镊子从当初父亲还没赌博的时候给自己买的纪念品上,小心翼翼的在水中剥下了一层薄薄的的徽章标识。
这个来自首都中政市的纪念品上的标识,印着的正是一枚超凡委员会的表示——【超凡之眼】。
用多层的礼品卡纸贴合在一起,用胶水粘压实,接着用指甲刀背后的矬子和白纸进行打磨,最后将这才有了这么一张精美绝伦到足可以假乱真的名片。
再加上使用酸洗显得熠熠生辉的黄铜名片盒,从细微末节之处彰显了李明此时所要表现的身份特征。
年轻,有格调,富有,身份特殊,几乎具有了所有上杉千曾经无数个夜晚幻想出贵人的模样。
整理了整理袖口,李明轻咳一声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就是想买些你的画来收藏·····”
似乎都能听到眼前上杉千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李明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那么,我需要买十副您的画作,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