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金斯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有那一箱炸弹的零件,双手按在箱子的两边,低着头,笑了起来。
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
来人竟然是格雷医生。
“是你。”豪金斯回到桌前坐下。
格雷医生托了托自己的眼镜,径自走进房中,“你和你父亲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我知道是他派你来看着我的,辛苦了医生。”豪金斯坐在桌上,表情漠然。
“你很清楚自己就像一个随之会拉开保险栓的炸弹,他只是想有人可以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而已。”格雷医生也收起了所有的笑容,他承认豪金斯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现在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你会告诉我父亲吗。”
“哦,说说看。”既然豪金斯已经知道自己是军部派来的,那么也就不用指望他会对自己说真话了。
“我今天见到一个士兵,他隔着车窗玻璃对我笑。”
“嗯哼。”格雷医生扬了扬手,示意他继续,“你不会觉得他的笑很碍眼所以你想用炸弹炸死他吧?”
“我想把他揉进怀里,我想吻他。”
格雷医生愣了愣,“因为你现在身处都是男性的环境里,你对战友产生欲望是因为你无法接触到异性所产生的应急反应。”
“很棒的解释。”豪金斯手掌搭在医生的肩膀上,将他一点一点推出房门,用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说,“别告诉豪金斯中将,不然我以后再不会和你分享我的小秘密了。”
门阖上的瞬间,格雷医生愣了愣,随即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的下午两点,一辆悍马停留在烈日下的沙砾地中。
里克靠着车身,将矿泉水提到面前,才发现只剩下半瓶了。
肖恩一边用帽子扇风,一边好笑道,“想喝就喝,就算真的没人来接我们,走上个五、六个小时也一样能回到市区。”
他们小队上午接到任务将一些炸弹带到市郊的荒漠中引爆,只是运气不好,在回程途中,左侧的两个轮胎竟然一起爆胎了,备用轮胎就只有一个,他们只能联系了营地等人来接他们。
肖恩在心里小小地敬佩了一下豪金斯。不为别的,他和里克热的要死出了悍马,只有豪金斯还穿戴整齐地坐在后车座上。
肖恩将矿泉水一饮而尽,把帽子枕在脑袋下面,准备睡一觉。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里克将那半瓶矿泉水也喝完了,小声说了一句,“我们不会最后还是要走回去吧……”
此时,肖恩的嗓子也开始冒烟,他爬起来,“几点了,营地怎么说?”
“Fuck!他们说早就派了人来接我们,已经四个小时了,还没到,我们都快被晒成肉干当储备粮了!”
肖恩抬头看了一眼车厢,只能瞥见豪金斯的头顶,这家伙真有耐力,坐在那里四个小时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就在此时,一瓶橙汁从窗口伸下来,豪金斯冷淡的语调道,“喝不喝。”
肖恩舔了舔嘴唇,将那瓶橙汁接过来递给了里克。
“嘿,你不要吗?”
“不用了,我不喝橙汁。”肖恩笑了笑。
“为什么?”里克问。
“我小时候喝橙汁结果食物中毒,所以每次橙汁喝到这里,”肖恩比了比自己的喉咙,“就咽不下去了。”
里克砸了砸嘴,“这要真是在沙漠里,就算是变质的橙汁都很宝贵啊!”
十分钟之后,隐隐听见悍马开过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