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走得时候很干脆:“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你别忘了你答应的事儿!”
对,林淼履行了承诺,是让他上了一次。可是后来自己又被对方反上了三次,而且还挺享受。这完全没达到他提这要求的目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自他答应要求后,着实也战战兢兢了几天,连往常他最喜欢去的一些风月场所,最喜欢玩得狩猎游戏,他都没什么心情了,整个人的心思都挂在易煜提出的那个要求上。
就怕什么时候易煜或者林淼冒出来,指了个任务,让他去玩什么高难度的套取情报的谍战游戏。
但一连一个月,易煜和林淼就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再没出现过。
程柳一边庆幸,一边诅咒,还不如一刀死得痛快点,这种不上不下吊着他的感觉真他妈操蛋。
而终于,程柳觉得自己不能被这两个熊人毁了自己多彩的生活,决定重出江湖去寻找猎物玩上一发的时候,林淼像个幽魂一样,冒了出来,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将他好不容易吊上的一个小猎物给吓走了。
程柳忍得心里都吐了几升血,但还是得继续忍气吞声地问他到底找他什么事儿。
林淼用带刺的眼神将他戳了对穿后,才徐徐地转达了一番易煜的要求,本以为是让他套什么特别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结果一听,才发现,对方只是要自己随时留意自己这个系统里的消息,大小什么消息都行,只要原原本本汇总给他就可以。
真让程柳去找专人探听特别机密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如果只是这点事儿,那对程柳来说,还真不是事儿。只是……
程柳不得不怀疑,这个易煜是不是有自己专门的消息来源,自己只是他印证消息的一个渠道,不然只打听内部这些细枝末节的消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能有什么作用?
程柳暗自在心里困惑,实际却着实松了口气,起码不用真的去玩命。他一口答应了,然后转身准备走,却被林淼横出手臂拦住了去路。
“你要去做什么?”林淼看着程柳问。
程柳愣了一下,而后嘴角挂出“你懂的”的荡漾笑意,“男人嘛,这种场合里,你说还能做什么?”
林淼上下扫了程柳一眼,冲口说道:“既然你这么饥渴,那就跟我做吧。”
程柳脸上表情傻了一瞬,而后默默回想了他们两次上床的“不愉快”经历,呵呵干笑两声,“爷爷我不做下面的那个。”
“为什么?前两次你不都做了,而且你也爽到了。”林淼一脸认真地追问。
“……”万人斩的程柳无言,因为对方说得是实话。
最后,最后能有什么最后,两个都不是第一次跟对方滚床单的人了,节操卷吧卷吧吞了,便也就苟合到一起了。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过了三,那么偶然就会变成常态。
直到有一天,程柳豁然发现,自己已经三个月没出去换过口味了。生理有需求的时候,是跟林淼做,生理没需求,就是想来一发的时候,还是跟林淼做。
最初还是因为他每每准备出去约炮总能被这个林淼抓包,反正跟谁做都是做,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滚了床单。但到了后期,两人居然像形成了默契一样,成了对方的固定床伴。固定固定着,林淼居然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两人只要前一天晚上做了,那林淼就一定会留宿,然后准备第二天的早餐,甚至还送自己去上班。原因无他——一总是要体贴一点零的。
而从来只做一的程柳,就这么被压着压着压成了零,还是一个不自觉的零。
他抿嘴,想起自己唯一上了对方的那一次——真他妈不争气,当时应该使出全身本事的。不然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位了——“不是我不让你,主要是你早泄,进去你爽了,我又爽不到。”
“谁他妈早泄?”
“你上我的时候不是早泄了吗?”
一辈子的耻辱,根本翻不了身!
时间在慢慢地向前走,只要易煜那边没有新情况或者新要求时,两人之间和谐得像有了多年默契的朋友一般。
既不互相打探对方的工作,也从没想着打入对方的朋友圈。他们像真的都忘记了互相之间的鸿沟一般,一边按部就班过着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生活,一边在回到程柳的屋子里时,忘情地做爱,热吻,坐在一起吃晚饭,早饭,甚至会将内衣裤混在一个盆里清洗。
而对互相之间这种固定的关系到底算是床伴还是其他什么,两人都绝口不提一个字。
但当独处来临时,程柳总是会不住地怀疑,对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自己产生怀疑。没有猎艳,没有疯癫,没有禁忌,没有背德,没有不待见。
只有规律和平静,以及一转身就将自己咖啡偷换成温开水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