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血来潮,进来都进来了,先这样吧。”
解说台中一片寂静,然而时间才过去了5分钟而已,卜兰歌很尽心尽力地解说了前两分钟的战斗,例如双方交替使用圣光和星决,然后用治疗技能抬满血量,继续进行下一轮的博弈。
但是下一个两分钟不同样是这样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吗,自己应该怎么做,把之前的战斗流程再说一变?卜兰歌眼望着显示屏上在岩石前对立的两名祭祀,第一次感到了词穷。
这场令人昏昏欲睡的战斗,像是给场内高涨的热烈气氛浇了一盆冷水,经过了前两分钟后,观众席中连嘘声都不见踪影,场馆内展现出出离的寂静,这种寂静并不是源于巅峰高手过招时候的那种不敢呼吸的紧张,而是这场单挑实在是没有看头……
凌零感觉到自己也快要睡着了,两边祭祀重复着相同的抬手动作,在显示屏上呈现出相同的弧度,其作用效果宛如催眠,就在她的上下眼睑几乎要贴合在一起时,旁边传来卜兰歌中气十足的声音:“首场比赛结束,双方不约而已地在最后一秒使用了大治疗,将各自的血量补满,因此这场对决最终以平局收场。”
和职业选手战平,这应该是一个相当值得夸耀的成就,夸张点说“吹一辈子”也不为过,但战局以这种方式的平局收场,卜兰歌仔细考虑着,还是没办法将“恭喜”两个字说出口。
“太好……不是,让我们准备进入单挑赛的第二轮,这次将由林涵肃选手替对方选择职业,不知道林涵肃选手会作何考虑呢?”凌零斟酌着措辞,看着双方的职业选择界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生怕屏幕上会再度复刻两个祭祀的场面。
“是轻剑士!”解说台上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总归是一场正常的比赛了。
我坐在游戏仓内,看着屏幕上已经锁定的职业选项,35级的轻剑士奈何桥下,银亮的铠甲,两柄细长的轻剑垂在身体两侧,剑锋处隐隐反射着慑人的光芒。我凝视着角色那双凝重肃穆的眼,仍然无法准确地将其和自己对应起来。
其实眼下的场景并不让我意外,甚至从林涵肃喊我上台的那一刻起,直觉就告诉我这一幕可能会发生。再追溯到前两周唐盈的到来,旷日持久的数十场惨败的轻剑对决,回想起来我清楚,他们并非是想逼迫我重拾轻剑,只是想唤醒我心中沉寂太久的战斗欲望。
三年前我们曾经都会成为职业选手,但因为禁赛令,我被迫与他们分道扬镳。在这过程中,我花了很久去麻痹自己,消磨自己对于职业舞台的渴望,告诉自己选择另一种平淡的生活方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终究不是一个随遇而安、能对一切处之泰然的人。
我到底又是谁?
是用咒术师逝霜冬,还是轻剑士奈何桥下?
看上去随性慵懒的顾奈,和顽固执着的顾轻竹,哪一个又是我?
至少此时此刻,我难以给出答案,太多的记忆碎片浮现在脑海,几乎阻断了我进一步思考下去。所幸在游戏仓内没有摄像头,不然被捕捉到眼角滚落的泪,那该会多么丢脸。
我只知道,眼下无法再逃避了,那种前所未有的血脉喷张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全身,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如此清晰,也许这是一场娱乐赛,但脚下的可是主舞台,我必须迎战,用手中的轻剑。
“哦,林涵肃选手这里也锁定了,是他的招牌职业盗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一场比赛作为祭祀使不出力气啊,这一场他直接拿出了真本事,感觉我们的这位观众凶多吉少啊。”
“我同意卜哥的看法,虽然从职业相性上来讲,轻剑士有一些克制盗贼,并且盗贼也很少作为单挑的职业选择登上比赛的舞台,但林涵肃选手作为现役的首席盗贼玩家,相信他在这一职业上的理解是相当深刻的。”
“是的,轻剑士这个职业的上手门槛也相当高,没有很高的熟练度,恐怕很难打出轻剑士超高频率连招的效果。”
看台上,清羽的阵营中响起山呼海啸的应援声,仿佛这场比赛的胜负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敲定。毕竟有两祭祀的对局在先,观众们心中已经给奈何桥下打上了“不讲武德”的标签,纷纷期待着林涵肃能够用招牌盗贼完成一场干脆的碾压。彡彡訁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