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宇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要什么?”
“放心,不是作奸犯科的事儿,你一定可以给我。就这样,我先走了。”
“齐烁?”钟宇一把抓住齐烁的自行车,深深看着他,“你要什么?我现在给得了吗?”
齐烁扭头看他,脸上不再有笑,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现在,你可以给,但是还不够,我给的还不够多,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我给你的一笔一笔的记好,然后直到那天还给我同样的数量。”
钟宇的眉心一点点夹紧,茫然的眼底渐渐浮现了丝丝的退缩,然后一咬牙,点头:“好,我等着。”
“钟宇,我给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珍惜。”这么说着,齐烁松开了自行车柄,径自向着朝阳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那次谈话又过了半个月,钟宇的转学手续终于办完,摸底考试后转到了新区附近的一所高中就读,距离住处也就是10分钟的路程。因为此时学校已经在放寒假,钟宇不用去学校,所以手上的临工继续做着,晚上开始复习功课。
自从那次谈话后,齐烁很少再过去,他明显感觉到和钟宇在一起的感觉和乔柏辉不一样,和乔柏辉在一起,他的脑袋里只有性,只有流于表面的东西,而钟宇会让他安心和安定,似乎漂浮起来的心情在慢慢的沉淀。
齐烁在这之前从不相信爱情可以融合一切,可以让人盲目到放弃曾经的自己。钟宇欠他一条命,可是同样的,自己也欠钟宇一条命,这是一个值得宽恕的理由,更何况他放不下这段感情。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他只动心过一次,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此时的钟宇是那么纯洁,那么年轻,年轻到让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可以牢牢的抓住这个人,谁都不会再来打扰。
或许……真的是寂寞了……人老了,渴望的不是激情四射的生活,而是一份稳定,稳定的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伴相依。
所以在这种美好的期盼下,齐烁变得有些小心谨慎,怕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企图,或许用一句话可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情真了,所以情怯了。
这天下午齐烁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沈立就推开了门:“还有两天过年,上香还是那些人?”
“嗯。”齐烁点头,不置可否。
沈立深深看着他:“乔柏辉也要叫上?”
“你问问他吧,不愿意来就算了。”
沈立走到了桌子边,撑着桌沿低头看人:“听说你最近和你那个同学走的很近?”
“嗯。”齐烁点头,不打算否认,反倒笑道,“说不定很快兄弟们会有个新嫂子。”
“所以现在乔柏辉就可有可无了?”沈立眯起了眼,“你没忘记他在这盘生意里的位置吧?”
“当然。”齐烁耸肩,笑道,“放心,乔柏辉是个玩家,他分得清楚轻重。”说完,齐烁想了想,又再次开口,“你知道的,我和他的关系很简单,就算在一起两年也不代表什么,他在市里面玩得很开心,女朋友很多,真要争辩起来,他没有立场指责我。”
沈立眉心一夹,“啪”地拍了桌子:“我不管你们有没有感情,也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宽宏大量的看待对方在外面的玩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影响现在的生意,所以这次上香之后我希望你和乔柏辉好好谈一谈,要断就彻底断掉,就算藕断丝连也可以,总之不要让私人感情破坏我们的合作!”
齐烁的眼一点点眯起,冷冷地看着沈立,好半天,释然一笑:“好,你call他,让他这次年三十一定要留出时间。”
沈立长吐一口气,松下了肩膀,转身出了门,临到门口时又转头看了过来:“好好的、温柔的、妥帖的把这件事处理了。我说句实话,你的私生活真的被你经营的一塌糊涂,用点心吧。”
齐烁笑弯了眼,抬手比了个“ok”。
……
乔柏辉最近过得很滋润,大二的课业很轻松,而且远离父母住校后也变得非常自由。
当然,乔柏辉玩乐的地方也不光是各种娱乐场所,这些地方他很小就在进出,玩得多了肯定会腻,所以这种时候他更愿意扮演一个简单的大学生,没事的时候和兄弟们打打篮球,然后低调的追求本校那些所谓的校花、系花,又或者是附近大学、职高的校花、系花,把猎艳当成一种游戏,又或者说他想寻找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没有背景,没有利益,没有纯粹的为性而性,追求着单纯得甚至是美好梦幻的爱情。
大半年的时间,乔柏辉只谈了两个女朋友,沉淀下来的气质和那份温柔体贴,就像是想要和对方走一辈子一样的认真。
谈恋爱是美好的,尤其是度过了渴望性生活到了焦虑的高中生涯后,他想要的从生理转变成了精神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