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年前?”孟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罗沛则显得更迷茫了,“和孟怀有什么关系?”

雷平峰起身走到窗边,跟杨云膺通电话,严肃地说了很久。

萧昶收起了讳莫如深的冰冷,眼里缓缓流转着一种苍凉的悲伤。“那是整个军警界的最大的污点。所有的舆论都被封杀,不允许提到一丝一毫。因为那次事,宋飞师兄十年来都没原谅过杨中队。”

“啊?”孟怀眼睛都直了。

萧昶也是特警学院毕业的,不过比杨云膺和宋飞低几届,当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传来了火烧工厂的事。得知教导关心过自己的师兄们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牺牲,对他的心灵冲击非常大。也让他在此后的战斗生涯中,变得沉默寡言。

“新研发的疫苗,副作用那么大,居然拿给那些珍贵的菁英战士用。地牢里的死刑犯都该笑了吧。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名义上防止变异狂化病的疫苗,其实正可以促进类似的狂化。或者换个词,进化。”

孟怀只觉得脑袋要爆炸了,实在耸人听闻。

“没错,普通人吃了狂化的药,给拥有钢铁意志和矫健身手的战士用了,又会怎么样?活生生的动物实验啊。遗憾得很,一场火烧得什么都不剩。烧得好啊。疫苗全毁了。那些不甘心的人,又开始新的动作。说不定这次丧尸……”萧昶抬起头露出森然的冷笑:“就是哪位‘大人’不小心流出的疫苗害的呢。只有那种本事把人变傻,却没办法变回来。人和丧尸杂交的猴子?搞笑,那也是人工制造的,想来效用也有限得很。哪有孟怀这天然抗体来得作用好。”

孟怀全身发冷,话都不会说了。如果萧昶推测的是真的,真正起效的抗体造不出来。他的前景实在可怕。

这时雷平峰神色凝重地放下电话,他无奈地注视孟怀纯黑的双眼。

“孟怀,又出了两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东北基地来了联络,要你把猴子还回去。国防部答应了。”

“没意见。”孟怀低声道。

“还有,基地今天接收了南边来的一万多难民。国防部动用巨大的权限搜索了他们的资料。里面有你的母亲。”

孟怀瞳孔骤然收缩,呼吸急促,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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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去车队还车的时候,在外出理由上面随便说了一通。虽然从基地外面守卫的通行记录上能查到他是和孟怀一起回来的,但是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他潜入东北基地救出了孟怀。要是惹来麻烦,还可以强行辩论挡一挡。岳云只是凭直觉认为,孟怀这次跟他一起回来,说不定面临的麻烦会挺大。还是要谨慎行事。

在找到可靠的时机进国防部打探之前,岳云先去了另一个更安全的消息来源处。

车队隔着两条街就是中央医院。岳云穿梭在雪白衬衫里,呼吸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影子印在光鉴照人的白瓷砖上。岳云提着顺便从供应站捎的高粱酒和红薯干。推开了住院部病房的门。

单人病房中,雪白的床上斜靠着枕垫的青年抬起头,右眼上一圈厚厚的纱布遮住了半边英俊的脸,他用那只完好的左眼注视岳云,有种嚣张冰冷的美感。单人病房的角落里还坐着另一人,应该是偌大病房中离病床最远的位置。青年在削芒果,低头露出清秀的眉宇,抬起头来,露出精明的笑容。

“岳云,你回来得好快,还顺利吗?”贾凡笙说道。

“孟怀接回来了,但是情况有些复杂。”岳云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岳云来探望他的战友们,虽然戴奇航在养伤,每天却都能从医院这里得到很多讯息。他右眼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并没有生命危险,却恐怕难以复明。贾凡笙一直待在这里,几乎一半的内部消息都知道。在这里探口风总比贸然进入国防部要靠谱多了。

岳云出发去救孟怀之前,跟队长有备案,这却是完全私人性质的行动。跟任务一点关系也没有。临走时贾凡笙他们也帮了岳云很多忙,连研究所的构造地图都给岳云搞来了,要不然岳云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潜入。

“可复杂了。”戴奇航把杂志放在被子上。“华南一剑的几十人围着你们公寓,一只蚂蚁都爬不过去。”

岳云手上的高粱酒和红薯膨地掉到地上,嗔目结舌:“什么?!”

他心头冰凉,现在孟怀岂不是凶多吉少?他差点就准备冲回去。贾凡笙连忙道:“别担心,队长他们刚才传来消息,已经把孟怀带到安全的地方了。”

太快了!岳云从来没想过军部会迅速到这个程度。想起刚才让孟怀先回去,心里就不停地自责与害怕。与孟怀迟钝的后知后觉不同,早在特种兵培训时,岳云天生将者的直觉,就注意到了几支陆战特种兵队伍的风格。华南一剑的任务几乎都和屠杀少不了干系。嗜血与疯狂的死神,岳云很清楚背后代表的意义。

贾凡笙沉吟道:“从来国防部军部和警部就不太对付,幸好猎鹰的人比他们陆战特种兵少得多,要不然摩擦会更厉害。关系如此敏感,还派人来抓,事情肯定很重要。可最奇怪的是,连个正式理由都没有。”

岳云大致推断出,应该是孟怀特殊的体质和那只小猴子的缘故。

“孟怀不是一般人,他能产生抗体。”岳云霍地站起身来,捏紧了拳头。

戴奇航神色一拧:“怪不得上次他变得很不对劲,原来是体质的问题。能产抗体自然不怕丧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