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凯看他按着后颈的位置不由喊了一声。
“嗯……”慕迟拖了一个长长的鼻音,看到神色紧张的凯,当即说:“凯,我……”“没事”两字没说出口,他的眼前就是一黑,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
…………
“啪——”
古朴的瓷碗落在地上,声音清脆,落在地上的碗四分五裂,药汁四溅。
“怎么了?”
小舟从药房里跑出来,外面的郎真听到声音也立刻跑了进来。
一进来,他们就看到脸色苍白的蓝斯,手里的碗已经成了碎片,滚烫的药汁溅在脚上,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慕迟……”蓝斯突然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侧过头看着郎真,“慕迟,我要去找慕迟。”
郎真闻言一愣,蓝斯这种迷茫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急着找慕迟?”郎真很快镇定下来问道。
“我……我有不好的预感。”他本是给小舟送药来的,但是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慕迟痛苦的表情,紧接着心就像是被针刺中了一般,让他眼前发黑,不安感顿时席卷全身。
“是不是太累了?”小舟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蓝斯和郎真,而且这两人在这半个月里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坚韧,每天三个小时痛苦的药浴,他们泡在里面竟然一声不吭,连一个痛苦的表情都没露出来。光是这一点,已经让他改观。而除了药浴之外,他们独特的高难度训练,也让他见识到了外界人的不同之处。
那么多的训练,他们怎么可能不累?
蓝斯没有回答小舟,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郎真,微白的唇微微开启:“慕迟……一定出事了。”
很难说清楚预感这种东西究竟如何解释,这或许是人的一种本能。父母、兄弟姐妹、夫妻之间关系亲密,其中有一方有危险时,另一方就会有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非常的深刻。
“我陪你去找。”郎真沉声道。
蓝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就跑了出去。
小舟看着跑出去的两人,牙齿一咬,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然而,东方麟已经将整个东临城都找了一遍,并未发现慕迟和凯的踪迹。蓝斯出去找,也只是茫然,最终又能找到什么?
可是,如果他只是待在城主府,他会更不安心,心头跳动的厉害,那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感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
……
这一找,足足找了四个小时,小舟已经筋疲力尽,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天色暗下来,郎真也有些无奈。
他们这么找,着实跟一只乱飞的无头苍蝇很像。异空间那么大,他们就算徒步走上几个月也未必走得
完,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慕迟的方向,如何去找?
郎真会陪着蓝斯去找,是因为对朋友的关心。
五年来,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蓝斯。
其实蓝斯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么找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可是他能怎么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明明知道找不到人却偏偏要走出来。
慕迟出事,而他却在城主府,等着药浴,训练,去参加一个月后的武艺比试,他怎么能安心?
“蓝斯,慕迟一定不会有事。”郎真按住他的肩膀,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也是相当的脆弱。
蓝斯靠在墙上,定定的看着中指上的戒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