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道承的车直接开到了废旧的码头,对方似乎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两方大佬见面,身后跟着的动辄就是百来十号人,彭道承温和的笑起来,上来就和对方来了个亲亲热热的拥抱,他动情的拍着那人的肩膀,招呼道:“邵老大最近可好啊?”
被唤作老大的邵姓年轻人名叫邵真,是个高大英俊的人,只不过因为常年不苟言笑,眉宇间细纹丛生,白白平添了几许老成持重。他在彭道承怀抱里刻意耽搁了一会,恋恋不舍似的,以至于彼此放开的时候都有了几分找回失散亲人的错觉。
然而错觉总归是错觉,再开口就是利益相关:“聂加呢?”
邵真挥挥手,后面立刻有人小跑着离开,再回来身后果然驾着一个人。
彭道承偏过头去确认:“聂加?”
那人抬起头,脸色憔悴,双眼大而无神。似乎在昨晚受了什么精神上的折磨,动作迟缓僵硬,迷茫的瞪了他半晌,才满是疑惑的叫道:“彭哥~~”他是如此的不确定,简直都心怀绝望了。
看了他这副样子,彭道承几乎心疼得要死,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带回去。然而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他决定开门见山:“货就在向南二百米的地方,你快点派人去取,把聂加还给我。”
邵真绷着脸,一面命令抓着聂加的人不能放松,一面派人去拿货。
在这期间彭道承一直盯着聂加,他试图和他说话:“聂加,你有没有哪里难受?他们为难你了吗?”
失去了往日神采的聂大美人这时就像个破烂的布娃娃,不知道是心里害怕还是身上发冷,一直在打着颤,问话也不说,只一味的楚楚可怜。
彭道承只能转身去和邵真打商量:“让他坐到车里去,外面太冷了,还有,我带了医生,他可能需要吃药。”
邵真挑眉看着他,他在等来自手下的回复,完全没有心思看彭道承在这扮演好好情人那套。
不过到了这个关口,他也实在不必为了这点小事驳了彭道承的面子。
聂加终于得以顺利坐到车里,冰冷麻木的神经逐渐有了一点知觉,他此时的泪腺是最发达的,几乎一刹那就泪眼婆娑。
彭道承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见状一下就扑到茶色玻璃上,对医生大喊着:“别弄疼他,他怕疼,对,慢一点。”
医生满脸黑线,心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