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站满了人,看穿着气势都是在等他。苏润西在角落里看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球帽,又用围巾遮住了脸,弄成一副猥琐的怪蜀黍的样子出去了。
苏老爹老年转了性子,喜欢华丽而绚烂的风格,所以整个房子里都是花大而美的那种明丽的颜色。
苏润西在这样的大厅里站了一会,跑上楼去看自己的房间,如果他想得不错,在他走掉的这几年里,他的地盘应该早就被某个自诩为顺泽最好的装修公司鼓捣的不成样子了。
“果然!”苏润西盯着一整面墙壁的大红的连绵不断的,就连茶杯上也设计成了一套的玫瑰系列,嘴角抽搐不已。
他问苏老爹:“我又不是女孩子,弄成这样是想让我变成贾宝玉吗?”
苏老爹喝口茶,又喝口茶,高深莫测的笑了。
苏润西哭笑不得,去家里库房找了半桶剩余的油漆往墙上一泼,看见角落里还卷着母亲留给他的一块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地毯,早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划开了一角,勾出许多线头来。
苏润西彻底抓狂了。
他连夜就搬出了苏家,临出门前指着苏老爹的鼻子说:“你如果不想让我回来就直说!”
苏老爹耸耸肩,把他白皙的手指拿下来,转身搂着自己的不知道排在多少名后头的情妇走掉了。
苏润西后来才知道,当时他父亲的作为是有深意的。
身为一个黑道世家的准继承人,即使是对已经死了的亲人的一件东西的怀念而恋恋不舍,爱如生命,那么你这个人的弱点就很致命了。
所以他在邵真不顾一切爱他的时候,很不喜欢。
这个孩子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他作为他的后辈,仰慕可以,真喜欢也没什么,可是如果把他当成一个女孩子似的去追求,就是不可饶恕了。
于是在第一次看见满病房的鲜花之后,苏润西抬了一下眼睛,命人在医院前面架起火盆,全给烧了。
鲜花带着妖艳欲滴的鲜嫩,水分在火上噼啪作响,浇上汽油就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