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以前,简直是致命的错误,当然了,现在他的处境也很棘手。
他没想到的是邵真竟然可以迅速掌握他的行踪,以及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先冻结了他和袁嗣的联系。这种速度和手段简直太可怕了。
对于直面这样的敌人,阿山考虑再三,还是定了约见的地点和时间,然后就钻进被子里睡了个昏天黑地,他想,最糟糕的,我也要吃饱喝足了,至于生死,那是排在后面的事情。
道上的人都知道,邵真一贯的为人是从来不讲排场的,然而这一次,却是足足出动了几辆汽车,前呼后拥的出来一群人,个个面无表情,神情肃穆。
阿山向车子的尽头探头探脑,半天,才指着一个刚下来的高个子男人惊叫道:“彭道承?”
彭道承似乎也看见了他,立刻对他点点头,甚至还兴起的挥了挥手。
阿山满头黑线的指着他的鼻子:“他怎么在这?”
邵真淡淡看他一眼,转身朝聂加伸出手。——从市里开到这,起码也过了一个小时,聂加在充满暖气的车厢里昏昏欲睡,这时候车子停下,他腿上还在发软,全身仿佛在热水里蒸过一遍似的潮热,很不舒服。
于是车门一打开,他几乎立刻就把头歪在了靠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邵真,一字一顿道:“把还在发傻的那个家伙拎进去,我没力气和他在这说话。”说着指挥邵真抬高了自己的上身和腿,把他一路抱进去。
阿山看着来不及清点就浩浩荡荡朝他简陋的木屋进发的这一群人,忙不迭一溜烟跑到了前头,向后面还在前进的保镖们一挥手,道:“好了,里面太小,你们还是站在这的好。”
彭道承闻言一点头,把插在裤子口袋的手又拿出来晃了晃。
手下人立刻应声止了脚步,戒备的盯着阿山。
阿山并不怕人看他,甚至也不怕谁突然放他冷枪,事实上,他是相当享受这种三头对峙的感觉的,于是他三两步赶上了走在后头的彭道承,朝他眨眨眼睛:“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彭道承嘿嘿一笑:“没办法,老子有把柄抓在那个病秧子手里。”
阿山还没来得及想能让他惟命是从的把柄是什么,木屋里就传来一阵激烈的响动。——他和彭道承快步跑过去,只听聂加牙齿打颤中的怒气逼人:“你他妈离我远点,别碰我!”
邵真的手还茫然的抓在空中,看见他们站在门口,立刻尴尬的向左右看了一眼,而后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