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杜皇后被踹倒在地,头上的珠钗散落了下来,发丝也散成一遍,正中胸口的位置上豁然是一个大大的脚印。
“娘娘。”紫兰大惊,但随即又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杜皇后像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盛元帝,眼睛的震惊不压于周围的人,这些年虽说盛元帝不会宠幸杜皇后,但在表面上还是相敬如宾的,如今这么大厅广众之下如此不顾及情面,更是不顾及杜皇后的脸面,这怎么让骄傲习惯了的杜皇后受得了。
“陛下,臣妾有什么错,让您如此对待臣妾?”杜皇后并未起身,干脆就坐在地上,反正此时脸面已丢尽了。
“皇后,还需要朕说明么,如若你觉得这皇后的日子太过无聊,朕不介意你就此呆在杜府。”
“陛下,这一切都是臣的主意,不关娘娘的事,请陛下恕罪。”杜仲瞧着一旁的杜皇后,心里直叫苦,看来这次是真在老虎上拨毛了。
“杜仲,杜雅云,呵,你们是当朕白痴么,还有杜雅云,谁给你的胆子动瑾竹的。”一想到黎续那奄奄一息的模样,盛元帝当真恨不得将杜皇后碎尸万段。
“皇上恕罪。”杜仲用力的叩着头。而另一边的杜皇后却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面色阴冷的盛元帝,心里突然为自己感觉可悲。
“呵,陛下,怎么,心痛了,那这二十多年您怎么不为臣妾考虑下,二十一年了,臣妾做错了什么。”杜皇后盯着盛元帝,冷冷的笑了出来,此时她的心已凉去了半截,心里更是如死灰。
“做错了什么。”盛元帝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看着杜皇后:“你以为朕不知道是谁将锦华的药换了的么,你以为朕不知道产房里的产婆是被你买通了的么?”
盛元帝上前两步,说出的话更是让杜皇后脸色苍白。
“这些年没动你只是因着你抚养寻儿有功,也没犯什么大错,如若没什么意外,朕也会保你这一生富贵,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动了瑾竹,你给朕最好天天祈祷,如若瑾竹有什么意外,那么也便是你的死期。”盛元帝一字一句说得极缓,但每一个字都让杜皇后肝肠寸断。
“不,陛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妾。”杜皇后爬到盛元帝的脚边,拉扯着盛元帝的龙袍哀求道。
“皇上,娘娘并无大错,一国之后怎么能因为一个庶民而受牵挂,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杜仲叩着头,痛心劝道。
如若杜皇后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杜家可就完了。
“皇上,娘娘也是太心系陛下,看在娘娘这么多年并无大错,求陛下网开一面。”紫兰也哭着哀求道。
盛元帝一阵心烦,心里又挂念着黎续的伤势。
“皇上”这时一阵苍老的哀慽声传了过来。
而慕阳寻抱着黎续出了杜府,紧接着便加快马力回宫,毕竟此时黎续的伤势着实严重,定要让太医来诊治慕阳寻才能放心。
太子东宫,今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各宫都心下疑惑,怎么太子一回宫就将整个宫里的太医全都召去了。
东宫的卧房里,黎续还晕迷的躺在床上,身上已被清洗干净,因此身上的伤与脸上的伤更为醒目。
自始自终慕阳寻都守在一旁,尤其是看着因清理身上的烂衣杉时,黎续虽未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每次一清理伤口上的脏东西时,黎续便痛得脸色发白,嘴里不自主的发出一丝丝痛苦的呻吟。
见此,慕阳寻都恨不得将侍候的下人都推开自己亲自打理,更是望能为他爱罪。
当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好不容易将黎续身上清理干净时,满身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伤痕纵横交错,里面的嫩肉也清晰可见,也不知当时在受刑的过程中是怎么熬过来的。
慕阳寻心里也是悲痛不已,握着拳得手对着茶几猛的一拳砸了下去。
“嘣。”瞬间木屑乱飞,刚刚还完好的茶几转眼便不复存在,只剩下满地的木屑,有的甚至扎进了慕阳寻的手背,拳头上还隐隐流着血。
慕阳自责万分,望着床上毫无生机的黎续,第一次对自己的恨如此浓烈,生生想将自己千刀万剐,如若不是自己,阿续又怎么受如此大的罪。
慕阳寻瞧着满屋的太医,思绪也凌乱了起来,原本在杜府好不容易将地牢的位置找到时,先是将杜云蝶打发了,再将杜府的下人连同杜臣相弄晕。
地牢的入口便在杜仕林的书房处,找到入口,终于到地牢门口时,正准备推门而入,突然杜皇后尖锐的声音传便透过地牢门清晰的传入慕阳寻的耳里。
很可笑对不对,一国之后是完壁,一国太子非亲生。
而连一旁的王源眼里都不敢相信,还好慕阳寻这次带的人不多,除了王源,也只有另外三个,都是慕阳寻的心腹。
听见这种消息,慕阳寻推门的手一顿,面色一僵,身子也跟呛了两步,仿佛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一般。
此时,慕阳寻怎么也不敢相信,真相是如此让人难已接受,叫了二十年的母后却非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