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陈妈忽然来了精神,“你以前多浑啊,就拿你给我买药这事来说吧,以前我要是不让你你去买,你根本想不起来。就算我嘱咐你几十遍,你也是该忘就忘。再说家务,你哪给我洗过衣服,自己的臭袜子摆了一堆。你再看你现在的眼神……啧啧……眼神都不对了,你啥也别问了,听妈的,明天就去看医生……”
“看什么医生?”
“心理医生。”
陈悠哉一听就急了,“看什么心理医生啊,这样不是挺好么?您还想洗那堆臭袜子啊!”
陈妈声音重重地劈下来,“我就算洗那堆袜子,我也不愿意瞧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陈悠哉语调有些不稳,心里更是委屈。
陈妈又叹了一口气,“这样再好,也不是我儿子。我了解你,儿子,你啥样妈都清楚。我知道你心理有了障碍不愿意承认,妈都体谅你。听话,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医生,就算没病,也让我放个心。”
陈悠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自己最初到了那边,三皇子不认自己,要给自己找太医,找法师,最后诊断出是失忆。结果回来了,陈妈不认自己,自己稍微做的好一点儿,他竟然怀疑自己有了心理障碍……
也许在陈妈的心里,他儿子该什么样,她早就默认了。人和人的想法不同,就如陈妈所说,她宁愿要以前那个招人讨厌的陈悠哉,也不接受现在这个积极上进的人。获取在她的心里,给陈悠哉洗袜子,对他破口大骂的生活比现在这种相安无事要过得有滋味,有感觉的多。
要是自己慢慢改变,是不是陈妈就能一点一点接受了?陈悠哉不禁假设到。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变不回去了……
换一种说法就是,自己就算是回来了,仍然是一个多余的。自己所作的一切,只是自认为在弥补前些日子对母亲的亏欠,其实带给她的,无非只是恐慌和压抑……
陈悠哉晚饭只吃了一点儿,几乎一晚上都没睡,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陈妈的话。
陈妈说的对,陈悠哉自己都在心里承认。若是放在以前,陈妈说再多的话,自己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却会彻夜失眠地去想。
到底是什么东西慢慢改变了自己,让自己几十年根深蒂固的陋习全都改掉了……
陈悠哉不想去想原因,因为只要一想,就会触及到很多自己不愿意去提及的事情。这几天陈悠哉一直让自己忙的原因除了为了弥补陈妈,还有一部分就是为了麻痹自己。事情多了,做着做着这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陈妈还是带着陈悠哉去看了医生,最初陈悠哉死活都不肯去,后来还是在陈妈的威逼利诱下乖乖地去了医院。
陈妈挂了一个专家号,老医生问了陈悠哉一些问题,又让陈悠哉做了一些题目,还找陈妈了解了一下情况。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陈悠哉得了考前恐惧症。
陈悠哉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病,大概就是说考生在考前一个星期会出现行为异常等症状,随着高考结束便会自然消失。陈悠哉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松了一口气,没给他诊断出精神分裂症之类的,他已经很满意了。
其后过了两天消停日子,陈妈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好。陈悠哉想了想,还是打算明天把自己的灵魂转到了陈妈的身上,让自己体内的那个字灵魂代替自己去考试,不管怎么样,他是按照正常的生活秩序一路上课学下来的,总比自己要强得多。
陈悠哉晚上就把东西都收拾好,放在床头,等着第二天就可以不用那么匆忙了。
第二天一早,陈悠哉就被陈妈唤醒了,吃过早饭之后,陈悠哉出了门,看左右都没人,掏出银币开始默念咒语。
幸好那天没有扔,不然凭自己的水平,读个专科都有困难。
一道强光闪过,陈悠哉本以为自己会在家门口,结果还在路上,只是身体不见了。陈悠哉吓得赶紧转过身,看到陈悠哉正朝远方走去,而自己,也在不受控制的朝家的方向“飘”去。
又是一阵强光,陈悠哉头晕目眩,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俯冲一阵又倒挂一阵,折腾了很久才停下。陈悠哉喘着气睁开眼,看到了自己独自上那臃肿的一坨肉。
还是穿到了陈妈的身上,只是过程有些曲折,有些慢罢了。陈悠哉不禁纳闷,难道银币用的次数太多,不好使了么?
估计一场考试快结束,陈悠哉又穿了回去,这次还是除了一些偏差。陈悠哉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景物都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了教室里,课桌上是初三的课本。
时间错乱了?
陈悠哉吓得手直哆嗦,赶紧又慌里慌张地拿出银币,又默念了一遍咒语,这才穿回了自己现在的时间点。
陈悠哉为了不发生意外,穿到陈妈的身上之后就没有反复穿回来,想着等考试结束再说。所以“陈妈”一到做饭时间,就会跑到外面的餐厅订餐,晚上就照顾所谓的另一个自己。
一切都显得如此混乱……陈悠哉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生活尝试一两次就可以了,若是把这个银币一直这样留着,一辈子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