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爹看向李然,顺手吸了口烟:“你这孩子人小,长得最讨喜,所以也养得最娇。你成绩好,按理爹不该说你,但你爹没读过书,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这几天,你们三是能在屋里磨蹭会就磨蹭会,赶着在你们眼里,读书是件比上工还痛苦的事不成?”
他刺一挑完,李然们还没做出反应,李妈先炸毛了:“什么叫读书比上工还苦?这种冷天,孩子们撒下娇,多往屋里躲会怎么了,娇养孩子怎么了,孩子舒服点,你就难受了?一点小事,值得你这么上纲上线,摆官架子吗?”
李妈气得想砸东西,可手里只有番薯,这个她不想砸给李爹,于是她将番薯塞进了李然怀里:“这个本来是给你爹的,你给带去了,别给他吃。来了市里,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每天都摆不知打哪学来的官架子,气死个人。”
李然将红薯接了过去,李爹最近的确是有爱摆官架子的习惯,至于这官架子从哪学来的,答案自然就是现在住的这筒子楼。这楼里住的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职工,其中不乏些有学识,有学历,当个小官的人,这年头,人还不势力,所以李爹在这也过得很顺。一来二往的,李爹最近说话就架子十足了。
拿了红薯,李然向四个五姐使眼色,三人缩着肩膀就打算出门。刚到门口,李爹声音就传来了:“站住。”
李然惊恐的和四哥对视眼,谁说的更年期的女人可怕,实际上更年期的男人才叫可怕。
沉下肩膀,三人认命的转过身,就见李爹正往三个凿了些小洞的大瓷碗里放木炭,他先放了些烧得很旺的,再加了层没烧的放上面,最后还盖了层热灰。这步骤弄完了,李爹才提了过来。因为这个瓷碗左右凿了的两个小洞中穿着跟铁丝,所以可以用手提着。
李爹走到他们面前,将这递出:“一人一个火盆,带在路上教室烤着,就没那么冷了。”李然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五姐则露出笑脸,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爹。”
李妈一直盯着李爹的动作,见这情况,人才舒坦点:“这样才对嘛?一天到晚古板得要死,摆官架子,哪有现在逗人喜欢。”
李爹咳嗽一声,走回椅子上坐着,见李然三人还站那,他敲烟杆怒声道:“还不走,想迟到?”应了声就走,三人连忙往外跑。
李妈将自己手中的番薯递了过去:“来,看你表现好的份上,给你吃。”李爹边将番薯接了过去,边不屑道:“谁稀罕你的番薯。”
提着李爹给的炭火,李然才有了平安度过这个冬天的信心。走到了楼道里,李然站住,等鲁大为出来,这是他在筒子楼认识的一个新朋友,同班,平常俩人都是一起上下学。
筒子楼楼道长,现在大部分人都起来了,所以楼道里很热闹。起得晚的还在发炉子,起得早的则早就在做饭了,而更早的则已在房里开吃了。可不管在干嘛的,都是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嘴上也没停过。有的小孩从别家灶台旁路过,还会偷抓把吃的,在被抓的人家的笑骂声中,快速逃跑,要是有花生,更是无数小孩盯着。被偷抓了食物的人家也不生气,象征性的骂了几句,就放一边了。
李然在楼道里没等多久,鲁大为就出来了。鲁大为爸妈是山东人,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长得高高壮壮,特别雄伟了。每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生出这人不好欺负的第一印象。李然也是因为和鲁大为同一楼,才慢慢看出他的真实性子:憨厚,还傻气。
李然事实上还挺喜欢和鲁大为呆一块的,起码他不用担心,要随时随地收拾烂摊子。
看到李然提着的火盆,鲁大为很羡慕:“这家伙咋做的,看得我也想弄一个。”李然见那渴望的眼神,坏笑的将火盆递了过去:“要吗?送给你好不好?”
鲁大为听这手连挥,急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爸说不能随便拿人东西,这个我看懂了,就能做了,你不用送我。”
李然看着鲁大为着急得脸泛红的样子,将手收了回来。欺负单纯老实的人,不但收不到成就感,反而还会生出无限罪恶感事实,让他有点小郁闷。
第47章 同居的日子
一九八二年七月份,李妈拿出所有的钱,买了间四室一厅,七十五平米的小房子。
房子到手后,李妈是真高兴得找不着边了,每天都是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还找时间,一家人回了趟村里把有用的家具都搬了过来,并将亲朋好友全拜访了遍,再获得一阵羡慕后,才歇停。
而李然还没在又有了单独房间的愉快心情中回神,胡建军就背着个小包,和提着个布袋子的胡妈过来了。
因为老实学习了一年的原因,胡建军终于和李然考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当然,成绩是吊车尾的。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胡建军心急得等不到开学,距离九月还有一会,就蹿嗦着胡妈,要来市里。胡叔在家里骂了声不孝子,就又跑去看他心心念念的鸡场,这次的要是赚了,他打算继续进鸡。而胡妈则很高兴,死小子总算要烦别人去了,利索的收拾好东西,胡妈就将胡建军送了过来。
见到李然时,胡建军笑出一口大白牙,他满头是汗,灰尘扑扑的,却还是给了李然一个大大的拥抱:“哥又来了!”他现在称呼自己为哥,称呼得特自然。李然无奈的轻轻拍拍他的背,作回应:“恩,知道。”就胡建军这架势,想不知道都不行。
人送到了,胡妈放心的下午就走了人,李然则和胡建军一起放好东西,开始了自然而然的同居生活。
当天晚上,胡建军的爪子就开始不老实,眼睛还有点泛绿光的倾向,分开了一年,李然都快忘了有这件事,等胡建军拉着他手放在他自己身下的小帐篷时,李然才回过神。
沉默了半晌,李然最终只闷闷憋出了一句:“年少纵欲不是好事,有害身体健康。”
他的手还被放在那帐篷上面,想拿开,胡建军却不许,房里本来就热,混合着胡建军急促的呼吸,李然觉得房里就像是刚点了火的灶,热度急速攀升。
“我没纵什么欲,平常也很少弄的,我自己弄不出来。”可怜兮兮的回了李然的话,胡建军在博取同情的同时,手上动作也不马虎,拿着李然的手就开始进行撸管活动。李然听着胡建军的话不信的皱眉,一年的时间,作为个男性,怎么可能没锻炼出技术,这谎也也太扯了。
手被动的在硬棒上上下滑动,胡建军凑到李然耳旁,态度坚决的说道:“帮我”。李然抿嘴,终于自发的动了起来,这情况看来是拒绝不了,既然如此,那就老实接受吧。
察觉到李然态度的软化,胡建军放心的松了手,感受着李然在硬棒上的动作,握紧,滑动,握紧,滑到。胡建军人开始不由自主的随着李然的动作轻喘,有点喘不上气,嘴里也含糊道:“六儿弄的,真的比我弄的舒服好多。”声音里那满足的意味,就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