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没想到冲蕾蕾那一笑,居然拉近了两人关系,让她觉得自己像她妈,虽然没扮演过类似角色,但该有的关心,温暖的话,兰静秋自认是能做到的。
所以她跟蕾蕾说:“是我的错,总提到你的伤心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很奇怪,你妈妈放的火,为什么你不喜欢别人提你爸爸呢?难不成你妈是因为你爸才放的火?”
蕾蕾却不说话了,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要画画了。
兰静秋也不急,坐回去接着给她当模特。
她是不急,外边都快急疯了,两个卧底没了音信,这个责任谁担得起,尤其洛生海是在香江失踪的,那边的警方虽然在帮着找,但早早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说卧底一旦被发现都会死很惨,无一例外,让他们先做好准备。
广省省厅的领导都要悔死了,他以前参加过一次表彰会,对洛生海印象很深。
两周前他们发现这个犯罪集团好像在找美国的沈医生,他们就提前搜集了沈医生的资料,意外的发现洛生海跟这个沈医生长得很像,于是就把他抽调过来了。
本来他们以为沈医生是美籍,还是很有名的医生,那些人不会对他下手,探听完消息撤离就行了,这个沈医生本就脾气不好,甩手不干了也是常事。
洛生海经过紧急培训也很像那么一回事,一开始很顺利,洛生海传回消息,他们要做的手术是移植皮肤,而且病人是犯罪集团头脑的至亲,年轻女性。
他们正商量着该怎么把这个首脑引出来一网打尽,洛生海就莫名消失了。
也就几天的紧急培训,洛生海只是看起来像个医生,真被抓去,人家一逼他做手术,立马就露馅。
所以这边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廖副厅长知道了来龙去脉,就叹气:“果然是要植皮,静秋提醒我对方要的是皮肤白皙的,我以为她只是推测而已!当时我们也找不到这样的人,强行伪装的话一戳破人家就知道有鬼,哪想到手上的茧子又暴露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两人能在贼窝里相遇,一起杀出来。”
“杀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这个首脑似乎很懂战术,我们怀疑他是雇佣兵出身,心狠手辣善于谋划,而且手下小弟都分成一级一级的,外围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拿钱办事,里边也有分工,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甩掉外围这些喽啰而不暴露自己,里边的人一旦被抓招供,也只能说出一部分,他会很快调整,规避风险,总之难抓得很,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跨省把洛生海找来?香江警方已经牺牲了一个卧底,我们这边曾在他们偷渡的地方交火,也重伤一个,两个挂了彩,可你看看他,只要有没被发现的路线,就还敢接着从内地绑架人过来,这胆子得多大。”
廖副厅长也不由叹道:“如此悍匪,静秋他们一旦被发现,真就完了。”
“没错,而且他们很可能要撤了,不然不可能把人送到派出所门口去挑衅。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不然这个首脑在咱们地盘上杀人掠人,一番作恶再逃脱了,别说咱们会不会受处分,就算不受处分,咱们有什么脸当这个领导!”
两位副厅长召集了人分析这个首脑带着医生病患还有供体可能会去哪里。
大家都推测是在香江,甚至觉得香江警方里有内鬼,不然他们的卧底不会那么快被发现。
也有人说:“会不会直接出国了?我不是说香江,咱们重点查的是内地到香江的偷渡路线,可还有其他边境啊,也许他们带着沈医生和供体偷渡去了其他国家,然后再辗转到东南亚做手术,这个首脑不就是在东南亚发迹的吗?换个身份回到他的老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既然他们想做皮肤移植,没准还会在脸上动手脚呢,我听说可以把眼睛弄大把鼻梁垫高,要是这个首脑做过这类手术,换个身份是不是就摆脱了通缉?”
廖副厅长叹口气,怕的就是这个,可边境线那么长,也盯不过来啊。
“如果真的已经被带出境了,那还真是凶多吉少,跨境追捕太难了!”
办公室里讨论的人都算得上是业界精英,他们见识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对这些人的推断很少出错,所以他们也仍旧按照惯有的思维来推测这个贩卖器官的首脑,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要找的人就在深圳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
茂叔父母是东南亚某小国的侨民,他的命是从死人堆里抢回来的,当时动乱,他爸被杀,他妈领着他想逃离,结果被乱枪射死,死前还把孩子紧紧压在身下。
从小他就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他觉得,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善与恶不过是浮云,所以他对自己做的事,害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丝丝歉意。
跟东南亚的警察斗完了,跟香江的警察斗,现在轮到内地警方了,他很警惕也很聪明的决定撤离,但现在为了蕾蕾,他突然想多待几天了。
茂叔回到自己房间,听着护工陆续传来的消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蕾蕾肯说话了,而且还知道不把他的事说给别人听,真是个好孩子,也许过不了多久,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蕾蕾就回来了。
至于刘小花像蕾蕾妈?茂叔嗤笑一声,哪里像了,刘小花确实够漂亮,可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乡下妹,怎么能跟蕾蕾妈比?看来孩子是想她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