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还来真的啊?”他笑了,摇头说,“小冰,屁股是你全身肉最多的地方,打那你不会受伤,顶多疼一会就完了。我们这揍孩子都是这样,尤其是淘气的孩子,更该多揍两次才懂事。你刚刚疼吗?”
“疼。”
“那记得为什么疼吗?”
“你打我,”我说,“因为我离开张家涵那。”
他忍笑说:“答得对,往后你再没交代就这么乱跑,我还揍你。”
“你没有第二次机会,”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会把这种愚蠢的观念从你脑子里删除掉。”
袁牧之挑眉,笑说:“行,你想干嘛往后再试吧,现在咱们先看医生去,再耽搁下去可不好。”
“我不要你背。”
“那我抱着?”
“不要。”我捡起背包,慢慢挪着伤脚往外走,袁牧之趁我不备,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放下。”我说。
“行了,你坚持自己走,一个走得慢浪费时间,二个还有可能加重脚上的伤,还不如让我抱着,对吧?”他笑呵呵地说,“反正又不用钱,不要白不要。你这么聪明,能理解?”
我能理解,于是我不再挣扎,乖乖窝在他胸口。
“这个世道不太平,坏人到处都是,有时候就连好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害你。小冰,你什么也不懂,这么一个人跑出来,我跟张哥没办法不担心。”他轻声说,“下次别这样了,啊。”
我悄悄打了个呵欠。
“累了?”他放柔了声调,问,“今天吃东西了吗?”
“吃了两个烤红薯。”我说。
“没别的?”
“没钱买。”
袁牧之问:“我记得你身上有几千块的。”
“被偷了。”我说,“你说得对,确实有坏人,有个坏男人说要骗我去他家上我,然后把我关起来,卖掉我。对了,上是什么意思?是发生性行为的代称吗?”
袁牧之脚步一顿,声音夹杂着怒气问:“操!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不认识。”我说,“我让他站马路中央,但他没被车撞死,真遗憾。”
袁牧之笑了,说:“下次见到指给我看,哥非让他完成这件事不可。”
“不用了。会有血,不好闻。”
袁牧之走到门口,那个穿制服的年轻人替他开了门,他双手承担我的重量却好像很轻松,那个年轻人眼神古怪地看着我,似乎好奇,又很诧异。
事实上,周围路过的人都用很古怪的眼神打量我们。我认为这是因为袁牧之跟我体型相差太多,放在一块对比鲜明的缘故。
“今天还干嘛了?”
“坐计程车没给钱。”
“还有呢?”
“饿,”我说,“没有热热的饭菜吃。”
“放心,马上让你吃。”袁牧之紧了紧胳膊。
“脚受伤了。”我说,“找不到能帮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