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馨阳大为紧张,她惊跳起来,立即说:“那我们快走!”
“馨阳,你等等。”洪仲嶙的声音不高不低,“我还有几句话问他。”
“仲嶙哥,”洪馨阳硬着头皮转过身,怯生生地说,“您大人有大量,小冰只是个小孩子……”
洪仲嶙冷着脸,盯着她,成功令她咽下想说出的话,然后他把视线转到我脸上,淡淡地说:“你一边去,我要单独跟他说。”
“那不行,”洪馨阳立即反对,“您别这样,仲嶙哥,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呀……”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洪馨阳万般无奈地看我,随后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一边。
洪仲嶙眼神复杂,居高临下地俯视我,随后微微吁出一口气,说:“张家涵我要定了。”
我点头说:“我知道,这个事你重复了第二遍。”
他露出被食物噎住的表情,随后说:“他一定会跟我走,你再搅和这个事,我真不会饶了你,到时候让张家涵难过就不好了。”
我奇怪地问他:“他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会跟你走?你该找个受虐狂才更有快感啊。”
“放屁!”洪仲嶙怒道,“我根本没那方面的嗜好……”
“那他为什么怕你?”我好奇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洪仲嶙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随后双唇紧闭。
“他是你曾经的员工,你通过压榨他的劳动赚取金钱。”我点头说,“但张家涵不是自愿的,于是劳资双方产生纠纷,是这样吗?”
他惊诧地看着我,问:“你不知道他做的是哪一行吗?”
“知道啊,”我不满地说,“我记性很好,他是性服务工作者,上次在你的地盘上,你跟你的手下就此强调了很多次,张家涵都快哭了,但你们仿佛越说越高兴。”
洪仲嶙脸色尴尬,掉转视线。
“你们还说,他在工作期间不知道爬了多少男人的床,还擅长一种特殊的技能叫品箫,你们还用一个很有特色的形容词形容他,”我想了想说,“对了,你们说他贱。贱是一种道德批判了,用来描绘一个人很低级,肮脏而卑微,像城市下水道里生活的动物,是的,你们就是这样形容张家涵。”
他的脸色已经不是尴尬可以形容了。
我欣赏着这些,兴致勃勃地问他:“洪爷,我明白了,你想把张家涵弄回去,就是为了通过每天用这样的形容让他痛苦,然后你从中得到快慰,对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也是施虐狂,这个跟用器具鞭挞的原理是一样的……”
“闭嘴!”他痛苦地喝止我。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好奇地问,“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洪爷,所有的实话,都应该有被说出来的权利。”
“你懂个屁,闭嘴!”他低吼一声,满脸狰狞,伸手就要来抓我。
就在此时,一个人在远处大喊一声:“小冰,你他妈的乱跑什么?老子让你等着你当成耳边风是不是?我操,才一会不见你他妈又给我惹事,你等着,这回屁股不打烂你的我跟你姓!”
是袁牧之,我转头看过去,只见他一瘸一拐的地,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转眼间就到了我跟前,我还没说什么,他已经伸手把我从轮椅上抱起搭在肩膀上狠狠揍了几下我的臀部,然后才说:“洪爷,不好意思,都是我管教不严,这小子又给您添麻烦,有什么不对的,您看我面子上担待点。”
洪仲嶙铁青着脸不言语。我在袁牧之身上扭了扭,不满地说;“压到肩膀了,肩膀疼。”
袁牧之立即把我翻过来,改成横抱的姿势,小心地避开我手上的右肩,往上托了托问:“还哪疼?”
“臀部。”我皱眉说,“你该感谢我,张家涵醒了,但刚刚差点被他弄昏了,不过现在好了。”
“真的?”
“我不说没用的谎话。”我别过脸不看他。
“真乖,”他悄悄在我耳边说了这句,然后清清嗓子,对洪仲嶙说:“洪爷,我哥那边您有心了,不过我已经调了几个弟兄过来,他的安全您也可放心,我看您在这也守了两天,既然人都醒了,您就放宽心,且回去歇歇,明天再来。您看呢?”
洪仲嶙却没理会他,反倒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声音略有些沙哑问:“你为什么要养活张家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