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将房间里的灯给关上,郑潜站在门外拉合上房门。
本来还兴奋的地方,早在季陵的无声流泪中,偃旗息鼓。
返回客房,郑潜从烟盒里倒了支烟出来,点燃香烟郑潜站在窗户边,窗户打开,夜里冷风吹拂过来,郑潜嗤得笑了一声。
笑自己这么点定力都没有,也笑自己似乎是真的栽了。
主卧中,并不是完全的黑夜,夜空里有点光亮透露进来。
躺着一动不动的季陵忽然眨了眨眼,眼神瞬间聚焦,并且眸光明亮得哪里还能看到有丝毫悲伤和痛苦在里面。
将手臂从被褥里拿出来,季陵提了提被套。
他唇角一抹玩味的笑。
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
到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有默契地不提昨晚发生的那点不愉快,早上季陵起的很早,结果等他出门,到客厅时发现郑潜也起来了,甚至对方坐在那里,好像已经坐了许久。
“我送你回去。”还没等季陵主动提出要离开,郑潜站起身,先一步说道。
季陵瞧着郑潜的神色,发现男人眼睛底下有一点发青。
季陵轻嗯了一声,神色看起来不太愿意多说话。
两人出门,坐上车。
汽车往尚东阳光开,在路上停了一下,郑潜下车去一家早餐店买了份早餐。
回到车上他把早餐塞季陵手里。
季陵微瞪大眼睛:“你不吃吗?”
“我不太喜欢吃面食。”郑潜发动汽车,声音冷冷淡淡。
汽车这次将季陵送过去,没有像昨晚那样,郑潜再下车把季陵给拉回来,他坐在车里,目送着季陵清俊的身影越走越远。
等季陵彻底从视线中消失,郑潜给朋友何青打过去电话,问对方现在有没有空。
何青说什么事。
“出来喝点酒。”郑潜在电话这头微笑着,但眼瞳里却没染多少笑意。
怎么了?”何青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立刻让身边的人禁声。
郑潜没说,给了一个他们常去的酒吧地址。
“行,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后,何青拿过椅子上的外套就套上身,让其他人继续玩,他有事先离开。
何青到的时候,郑潜已经到了。
桌子上三瓶开封的红酒,其中一瓶已喝了大半。
何青坐到郑潜身旁,拿过一个空杯子往里倒了半杯红酒,举起杯子他碰了下郑潜手里快喝光的酒杯。
因为和郑潜是多年朋友,所以在发现郑潜多半是遇到什么不太好解决的事,何青也不急,就陪郑潜慢慢喝酒,对方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他怎么问都问不出一个结局。
红酒相对啤酒好多了,虽然容易醉人,但他们都是酒量好的人。
三瓶红酒快喝完,何青还是没从郑潜嘴里听到这次叫他来陪喝酒的真正原因,何青手指在桌面上叩了两下。
结合这一段时间以来,郑潜身上的那些变化,其实何青早就有了点猜想。
他这个好友,怕是在为情所困。
何青倒是个直的,没有追男性的经验,不过好在他有认识一两对至今感情还不错的。
何青掏出兜里的电话,联系上其中某人。
就电话里问对方这两天有没有空,他身边有朋友想追个人,让那人帮忙提供点经验。
那人正好这会就没空,何青于是报了个地点,让对方过来。
放下电话,何青视线朝郑潜那里看过去,他笑着说:“我能帮的就这个了。”
“谢了。”郑潜向何青举杯,两人碰杯后各自喝光了杯子里的就。
这边郑潜在寻求追季陵的更好的方式,季陵那里也没闲着。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年关,和季陵有血缘关系的,还有联系的就某个精神病院的人。
怎么说那人都是他的父亲,季陵占了原主的身体,这个孝道还是要帮着敬一敬的。
季陵在头一天就先一步联系上了病院那边,表示他明天过去,同时还问了下季明强目前的情况如何。
医院方面回复季明强现在每天都很安静,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大吵大闹想从医院离开。
毕竟他们那里有的是‘友善’的法子,对待这种不听话的病人。
听到说季明强接受了眼下的安排,季陵向医院方面表示感谢。
季陵现在手里有一千多万,他有做了一些相对稳健的投资,虽然不会几十万几百万那样的赚,一个月下来,他的房租和生活费是够的。
加上蛋糕店那边已经开始有盈利,虽然还是不多,但显而易见,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至于说齐衡或者郑潜他们那里,季陵只当和他们接触是磨练自己的演技,抛开他们本身渣的一面,某个角度上而言,季陵对他们还有点感谢。
第二天季陵去蛋糕店装了点蛋糕,约了个网约车,然后就去了他父亲所在的精神病院。
给主治医师送了点蛋糕,剩下的一点才提着去他父亲病房。
因为季陵要过来,早上那会护士就给季明强穿上了那种白色的束手衣,他两只手臂都被束缚在了身后,衣服的袋子也是在身后,单靠他一个人是根本挣脱不开的。
何况医院每天都会给季明强吃一些药物,这些药物都是精神类的,帮助抑制身体冲动,会让人长时间身体和精神都处于疲惫状态。
季陵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季明强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床头,被送来这里有两个多月了,整个人看着形体消瘦了一圈,曾经的那副爆炸易怒,似乎已从他身上彻底消失。
不过当季明强转过头,看到来人是谁时,眼睛里陡然崩裂出来的憎恨,让季陵一瞬间就知道,短短两个月,还没那么容易就改变季明强根治在骨髓中的暴力因子。
“爸,我来看你了。”季陵似乎没看到季明强脸上对他的憎恨,乖顺微笑着走到床边,他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上去。
把手里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拿了块小的糕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