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内部灯光昏黄,人走进去,影子被相距很远的吊灯拉得极长。四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有两个男人的脚步声,规律的此起彼伏,一声一声,像是要敲打进人的心里。
因为有回声的关系,呼吸声听来更加重了,那急促的喘息声似乎近在耳边。
邱少何依旧走在前面,眼前一片雾蒙蒙,有些看不清路。临出防空洞时,脚下一绊,磕到了铁门的高门槛上,差点歪倒。
好在紧跟在后面的安逸眼明手快,伸手一捞,牢牢的掌住了他的腰背。
“师兄,没事吧?”他小声问,呼吸间都带着酒香。
“磕到一点,没事。”邱少何蹙着眉,一只脚没敢下地,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
脚尖踢到了,疼得钻心。
身后忽然传来值班师傅的吆喝声,紧接着防空洞的铁门被重重关上,那唯一的一丝光亮也消失,只剩下头顶的银色月光洒落一路。
“磕到哪儿了?”安逸的声音更近了,丝丝热气也喷洒到了脸颊上。
邱少何感觉到一只属于别人的手摸到了自己腿上,还在慢慢下滑,热度惊人,几乎要隔着薄薄的布料把那一块皮肤烫坏。
“没什么事。”他心中警铃大作,又怕是自己多想,只得强作镇定要挣开,奈何喝过酒身上发软,使不上力。
“我扶你到前面缓一下。”安逸也没有继续摸下去,直起了身体,一手揽住他的腰,慢慢地往前挪动。
防空洞两旁是老教工楼,年久失修,已经废弃,此时夜深人静,没有一点声音。
安逸把邱少何带到教工楼底下,摸索了一番才放他靠在墙上。
墙根处杂草丛生,几乎有半人高,摩擦着人腿,有些痒。
邱少何背靠着墙,一脚支地,紧紧皱眉,一声不吭。脚尖上的锐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退,这时他额上也沁出了一层冷汗。
安逸一直安静的待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有那逐渐规律下来的呼吸声证明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好些了?”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