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微讶,“何时?”
顾相檀想了想,“约莫……三岁?”
赵鸢也是点点头,“太|祖祭礼。”
顾相檀“嗯”了声,“那时我年纪尚小,还吃了六世子的暗亏呢。”
“什么亏?”赵则问。
顾相檀说,“被绊了一跤,摔破了鼻子,险些留了疤。”
赵鸢和顾相檀一样,也是七岁离得京,不过他比顾相檀大三岁,两人皆为王侯子弟,之前有过会面无可厚非,因着摔了一跤记忆犹新,倒也正常。
赵攸一番琢磨,又瞧二人神色,暗暗放下了心。
又对赵鸢嘘寒问暖了几句,大王爷府早随着几个义子出征而空落了下来,皇帝想着,便让赵鸢暂时同赵则一起,待到之后重新修建再让他住进去,又听得赵鸢眼下|体质仍虚,忙让孙公公记着让太医多注意,又送了两支野山参和一堆好药,这才让他们下去了。
顾相檀也随着他们一起往回走,沿途听着赵则在那儿小心翼翼地询问赵鸢前两年的事儿。
赵鸢只简略地告诉了他,自己刚离京时的确在北向住了一段时日,后头病不见好,便又兜转了好几个地方,寻寻觅觅才到了鹿澧,得观蕴大师救治,后终于勉强保住了命,又将养了一阵,眼下已是大体无碍,这才回来了。
赵则却从中听出了赵鸢这几年在外所受的苦,心里如箭攒刀绞一般,偏偏又不知怎样安慰,难受了半天才想到要问,“那……以后是都不会走了吗?”
这话一出,赵鸢明显感觉到顾相檀也看了过来,未几,他点了点头。
顾相檀便悄悄提了提嘴角。
到了须弥宫外,顾相檀同他们告辞。
待进了内室,一直跟在后头把他们的话都听去了的苏息终于忍不住道,“怎么赵家小少爷……变成六世子了?”他竟还是大王爷的儿子?“公子也好像一副不识得他的模样……”
安隐面上也是疑惑,但隐隐又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顾相檀自己解了腰带宽衣,一边看着铜镜里的人奇怪道,“我何时认识赵鸢了?”
苏息讶异,“啊?那赵家小少爷……”
顾相檀回头直直看向苏息和安隐,眼中幽光一闪而过。
“那是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