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檀脑袋一懵,眼前猛地黑了,整个人摇了摇就要摔倒,却在顿觉肩膀力道下沉时,又勉力咬牙撑着墙稳住了身体,睁开模糊的视线往赵鸢看去。
鹯鸟的爪钩撕破顾相檀的衣袍陷入了肉里,伴着“刺啦”的碎裂声,穷奇蓦地自顾相檀的肩上跃起,往赵鸢的方向滑去。
同一时刻,赵鸢再度借力凌空一跃,顺手抄起书案上铺着的桌帏便栖身上前,布帛一抖,双手张开,不偏不倚将那鹯鸟兜头罩在了里面。
只是那鹯鸟也是凶悍,锋利的爪子当即就将帏布撕开了一个口子,眼看着它又要挣脱,顾相檀瞥见临到近前的牟飞,反手就从他腰间抽出了佩剑,朝赵鸢一丢。
“六世子!”
赵鸢眼角余光睨到兵器冷光,侧身抬腿一踢,就将那剑锋的路线改了,直直往鹯鸟处飞去,“叮——”的一声铮鸣,剑刃穿过铁环插|入了堂中柱身,竟将那拴着鹯鸟的链子直接钉在了原地!
鹯鸟又是一阵扑腾后,意识到逃脱无门,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堂内寂静了半晌,像是被这过程给惊到了,须臾苏息地一声轻忽才将众人给拉回了神。
“公子……你没事儿吧?”
苏息瞪着顾相檀的脸,又去看他的肩膀,吓得嘴都闭不上了。
顾相檀只觉肩头有些火辣,又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带出点点血丝。
他看向赵鸢垂着的手,对苏息摇了摇头,嘴里却还是道:“传太医。”
……
国子寺的一间偏殿内,太医在给顾相檀诊脉。
顾相檀脸色有些微白,但还是笑着道:“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太医院的掌院却抖着一把白胡子,皱眉良久,踌躇道,“就怕……那鸟儿有兽疾。”
“那要用什么药?!”苏息急了。
顾相檀打断他,“太子殿下的鹯,怎么会有疾?太医莫要多虑,开些调养的药即可。”
太医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忙点头称是。
顾相檀转而看向一旁,问,“六世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