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尚钧病房的时候,齐岳正冷着脸抱臂站在门口,一副活人勿近的样子。
“怎么了?谁给齐老板气受了?”调侃的声音传来。
齐岳看到来人,脸色变化了一下,他淡淡的说,“里面那位已经没救了。”顿了顿,齐岳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眉宇间是愤怒过后的挫败和疲惫:“我努力过,等也等了,装孙子,装傻比,最后还是失败了。”
一向儒雅的男人会爆粗口,奔溃的边缘,说明了太多事情。
“去买一份皮蛋粥。”何文越过齐岳,在准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不等他反应就大步走进病房。
“皮蛋粥?”齐岳摸不着头脑,他扫了眼沈晟,把到嘴的疑问吞下去,因为他感觉这个男人不会给他任何答案。
刚走进病房就被浓烈的橘子味扑鼻,何文看着垃圾桶里的橘子皮和桌上的几袋子橘子,眼角跳了跳。
大步走过去把床上的男人手里的橘子夺走,“尚钧,你想吃死是不是?”
“那是他的味道。”尚钧消瘦多了,有着红血丝的双眼看着何文,恳求着,“还给我。”
下一刻在看到门外的人时,很明显的,神色戒备起来,“你来干什么?”
沈晟关了门坐在椅子上,“我陪他来的。”
视线在沈晟身上停顿了一会,尚钧又开始朝何文祈求,“何文,你把橘子给我。”
何文把手里的橘子扔垃圾桶,桌上的也全部扔进去,然后他就看到一物朝他面门砸过来,没躲,眼神警告沈晟不准上来。
血顺着额头往下流,在鲜红的色彩里,何文双眼赤红,隐隐有着复杂情绪波动。
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和红色的血,尚钧愣了一下,下一刻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掀开被子下床跑过去,“何文,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对不起。”何文突然说。
尚钧又愣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
拿纸巾擦着何文额头的血,沈晟面色暗沉,他说出跟何文同样的话,“对不起。”
尚钧没懂,很多年后他才懂那三个字的意义。
等何文处理好伤口再回来的时候,沈晟没跟来,只有他一人,出去买粥的齐岳已经回来了,那碗粥静静的放在桌上,大概早就凉了。
何文拿起那碗粥,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口中,是有些凉了,皮蛋的腥味有点重,不过味道很不错。
“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齐岳狐疑的看看何文,又看看尚钧。
“磕门上了。”何文调笑,又吃了一口粥,“喜好变了?”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谁。
没有人回答,一个是听不懂,另一个是不知道该不该懂。
接下来是一阵沉闷的寂静。
尚钧又恢复成内敛宁静的样子,垂着眸子,似乎睡着了。
“我下去透透气。”齐岳说完就起身离开。
“手腕上的链子带多久了?”何文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多年前亲密无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