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小岳师兄不敢说出来，只得很委婉的说道：

“师父昨天晚上做梦了。”

“什么梦？”

顾陌以为跟蓝城的病情有关，小岳师兄才会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也严肃了神色。

小岳师兄往四周看了看。

“就是、就是那种，你懂的……”

顾陌，“……？？”

见她没领会，小岳师兄凑近了顾陌，打算说的更直白一点。

也就在这时候，蓝城推着轮椅过来了，对小岳师兄说道：

“今天给你布置的功课，你都做完了？”

小岳师兄赶紧缩头走了。

顾陌只好直接问蓝城。

“师叔，小岳师兄说你昨晚做梦了，做了什么梦？”

蓝城脸色有些古怪，矢口否认，“别听他胡说，我没有。”

顾陌只觉得莫名其妙，做个梦而已，反应怎么这么大？

“师叔，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难道是……”

顾陌语气一顿，蓝城心都提了起来，然后只听顾陌说：“你梦到自己尿床了吗？”

蓝城，“……不是尿床，但也差不多。”

大概因为生来是个瞎子双腿又残疾还有离魂症，从小到大，蓝城的接受能力都很强。

但昨晚那个梦，是他三十几年来第一次做，差点让他怀疑人生了。

更怀疑人生的，是小岳一大早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还跑来给他整理被子……

然后……他假装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淡定的推着轮椅自己去换衣裤了。

但在小岳面前他还能假装淡定，在顾陌面前，就藏不住那份尴尬了。

看见他尴尬的顾陌，这一瞬间也恍惚明白了什么，还拍了拍蓝城的肩膀。

“师叔，没事的，这都是正常的，你只是比别人来的晚一点而已。”

被安慰的蓝城，“……”

羞耻都席卷到脚趾头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转移了话题，“你去找了闻宇，是想要与闻宇重新开始？”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为了替小师叔求药，我连看他一眼都嫌烦。”

蓝城挑眉，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