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郭皓说呢……当初说好了两个人一起准备明年的展览，这才租了那个房子。虽说薛延心里清楚郭皓不见得缺那点钱，但现在自己要搬出来心里总怀着点愧疚感。

给郭皓打电话。

“在哪儿呢？”

“理发店。怎么？”

“……我跟你商量点事情。”

“嗯，晚上回家说？”

“行，那就晚上说吧。”

薛延应了声，身后的人却不答应了。“不行，今天就搬过来。”

齐扬干脆拿过薛延的电话，微笑着说：“你好，你是薛延的同学吧？”同学两个字咬得很重。

郭皓慵懒地坐在理发店靠窗户的沙发上。他侧头向窗外望去，脸上带着冷意笑笑。过了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应声——“齐总裁么？您是薛延的亲戚吧？哦，我知道了，您是他叔叔？”

“呵，呵，不是。我是想告诉你，薛延今天开始就不跟你一起租房子了。你没意见吧？”咬牙切齿啊咬牙切齿。

“……是么？”已经不是正午了，但阳光还是很刺眼。郭皓闭了眼睛，“这是薛的意思？”

薛延站在一边，忍不住又把电话拿回来，“喂，郭皓？”

“你要搬出去了？”

“……哦。”

“那只猫一路带走吧，我早就嫌它烦了。”郭皓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可惜不太成功。“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薛延咬牙，心里莫名地感觉很别扭，“晚一点再去。”

“好，到时候再说吧。我先回家。……拜。”

……

“拜。”

挂了电话，郭皓感觉到身边走过来一个人，扭头一看。熟悉的眼睛，这个就是那位胡小西同志吧。

“你好。”胡小西局促地笑笑，仿佛不知道把手放哪里才好。

“坐吧。”

这个理发店（许森：我强调一下，我们这是著名的发型设计工作室……郭：不就是理发店么？）的布置很奇特，大大的落地窗前竟然放了两墩单人沙发和一张精致的茶几，简直像是咖啡厅。

“那天晚上……= =我们没做什么吧？”左右无人，郭皓直白地问出口。

本来正在走神的孩子似乎没料到这人会这么直接，突然打起了嗝，而且没有停下的样子。

“呃，呃……呃……”

“= =~”

“呃……没有，呃，……”脸颊粉粉的孩子笑笑，“我去喝杯水，呃，你等一下，呃，不好意思……”

等胡小西回来，两个又简单地交谈了两句，然后似乎就没话说了。

“那个，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1318444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