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道:“哦……”

他捧着茶杯啜了一口。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云错又道:“听说会很难,雪怀,他们说要两人组合,你怎么看?”

雪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水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我怎么看?速战速决,两个剑修一起上,或者干脆两个药修拖着治愈术慢慢磨,对手越难受,我就越开心。这样我最喜欢。”

“……”云错憋了一会儿,严肃地纠正他,“可是我觉得求平衡最好,比如,比如一个剑修和一个药修。”

雪怀瞅他:“所以呢?”

云错看见了他眼中藏着的那点促狭,闷闷不乐地问道:“我想找你一起。”

雪怀佯装思考:“你也知道的,我功课好,非常抢手,许多人都想和我组在一起,但看在我们一起打过架的情分,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条件——你得教我观心法。”

云错紧紧盯着他:“不行。”

雪怀说:“有什么不行的呢?你也说了,想找我一起过试炼,我找你学观心法,大家就扯平了。”

云错却一反常态地态度非常强硬:“就是不行,雪怀,你要我做其他的都可以,可这个太危险了。你想找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找,没有必要你也要为了这个去学那种凶险的法术。”

雪怀盯回去,刚要开口时,就顿住了,生生将一句“那算了,我自己学”忍了下来。

他一直就是个烈性锋利的人,做事也不肯退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他怀柔是难中之难。

他不肯让步,云错也恰好固执极端,这段对话若是像前世那样发展下来,他都能想象到后面的场面了——云错死犟着不松口,他自顾自修他的观心法,到头来又要吵一架,而后谁也不理谁。

但要说分寸,两人各有分寸,其实真没什么说不通的。

前生的种种愚蠢的错处,他今生都不能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