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宸英笑笑,道:“那我去窖里拿颗酸菜。”
“嗯,记得要拿瓮下面的,上面的怕是还没出味。”唐飞一边说着一边又折了根柴火塞进灶里。
凤宸英应声去了,厨房里只余烧火的“噼啪”声。唐飞蹲坐在灶炉前,火红色的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透出些许暖意。
自他回来,他和凤宸英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妇一样,和谐温馨又自然。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白天相敬如宾,到了晚上却是分卧两地,唐飞睡主卧,凤宸英睡客间。相隔仅一堵墙的距离,却如隔了万重山,看不见,更触碰不了。
唐飞是回来了,可是有些伤,时间真的治愈不了。
早饭在沉默中结束,凤宸英如往常一样去了食肆,唐飞去打理菜园。
凤宸英有些失落地进了食肆,食肆刚开市,还没有什么人上门,栈内就只有一个客人。
凤宸英瞄到一大早就捧着只烧鸡吃的欢的某人,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坐下,接过墨竹递来的茶——这五年来,墨竹不愿意跟着凤解语和秦烨,便自告奋勇的跑来食肆当一名小厮,不到半年就荣升为掌柜了,唐飞回来后也没意见,就由得他接管食肆。
钟若水盯着凤宸英那张欲求不满的脸看了好一阵,才咧着油乎乎的嘴一笑,贱兮兮地说:“怎么着?凤大阁主昨晚还是没爬上小飞飞的床?这都半年了啊,您咋这么不给力呢!”说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你怎么这么有空,你家皇帝舍得你出来抛头露面?仔细回去了又被他做的下不了床!”凤宸英本就对这个在他面前晃荡了五年取笑了他五年的钟若水各种羡慕嫉妒恨,现在又被钟若水这么一说,就忍不住讽刺了回去。
“嘁。”钟若水把手里的鸡骨架丢到桌上,厚着脸皮道:“纵欲好过禁欲啊!憋着,多伤身啊,何况你是憋了快六年,迟早心理变态。”凤宸英气得瞪了他一眼,钟若水毫不在意的凑过去,伸出一只油腻腻的爪子哥俩好般地搭在了凤宸英肩膀上,没等凤宸英一掌把他拍出去,就神秘兮兮地说:“白毛怪,你想不想小飞飞放下心防,真真正正的跟你在一起?”
凤宸英举了一半的手掌顿了顿,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啧!”钟若水一脸鄙夷,说:“就像我跟封寒壁一样啊!”
凤宸英神色一僵,收回手不再看钟若水,语气颓然道:“不用了,如今他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钟若水眉头一皱,沉声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只要他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就满意了?”
“我......”凤宸英黯然,“我不想再伤害他,不想再逼他做违心的事情。我知道,他能回来,只是因为他爱我。从前的事情,我伤他太深,那样的伤害不可能说忘就忘,他一直,都是在委屈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