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寸寸的下降,他一点点屏住了呼吸。
轻微的气息吹拂在了脸上,脸灼热的麻木,苍羽阳想咽咽唾沫,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嘴巴的位置。
在眼睁睁中,苍羽阳看着男人的脑袋一偏,呼吸从脸畔一闪而过,最后集中攻击在了他的肩窝里。
呃?
他首先感觉到了微弱的颤抖,虽然很微弱立刻就被拾起,却让他产生了心疼的怜惜,担心。
埋在自己肩窝的脸更加让苍羽阳举手无措,那些呼吸有着无比的潮湿,像是在对着肌肤哈气,又像是一种更湿黏的存在。
早前苍羽阳也许并不知道,但是在刚才才经历过一番惊心动魄,耗神耗心又耗身的挑战后,让他恶心的那些湿润潮湿,此时却在这里无限放大,一点又一点,一幕又一幕,成为让他心神渴望的幻想。
皮肤过于敏感,他可以打出苍翼翔呼吸的节拍,当然也可以用自己**的肌肤临摹出苍翼翔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下顶得他肩窝有些发酸,还有那形状完好的唇,苍羽阳看过他微翘,微抿,微掀,为撇的模样,还有微微映在自己嘴唇上的湿润柔软,只在幽暗的梦中出现,然后又在梦醒后打回原形。
此时却是梦想成真了,苍羽阳却茫然了,模模糊糊的想,这还是梦牵的作用吗?
如果是,他只能赞扬,只能在自己的梦中沉迷,现在的他真是无力抵抗了,手腕关节都疯狂的想缠上身上的人,死死不放开。
有的时候,眼神是比语言更具魅惑的存在,因为语言能骗人,眼神不能,他能在只言片语中找到漏洞陡然清醒,却不能在这样浓烈得近乎死寂中保持清醒。
是父皇吗──他不敢问,害怕问了看到对方一个眼神就再也忍不住,于是只能揪紧了手底下的软滑的布料。
现实却容不得他,就算是唯一的一丝自制和清醒都不容许存在,撑在肩头的手蓦然收紧将他狠狠圈住,肩窝里的气息窝成了最灼热的火,热度穿透了那些脆弱的外皮,直达看不到的深处。
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有多深?
深到无止无尽,每当他以为这就是尽头,却发现远远还不够。
空洞洞,渺茫茫,没有时间尽头的想念,让人不致发疯却是变了个人,在午夜的时候尽管还筋疲力尽,也再也睡不着,想着那个人的面目辗转反侧,尽管是一个人拿出那个人的信件也下意识的想偷偷摸摸,目光复杂的看每一个人,为一些敏感的词汇火烧火燎的想象,想那个人的音容相貌,想他在写这些字的时候心里有几分真?
苍羽阳觉得自己在慢慢侵蚀,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白日里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学生,晚上却是龌龊的幻想一些不可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