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来。”
“父皇”,苍羽阳索性停止挣扎,仰起头问:“你怎么来了。”
“处理的事差不多都告一段落了。羽儿,难道不想我来?”逆光的位置,苍翼翔的脸模糊得看不清,只听得声音清冷,一句调侃的话却让苍羽阳打了一个冷战。
“冷?”苍翼翔注意到他的不适伸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被对方一把抓住,那手像是从冰天雪地里拿出,苍羽阳却握得紧紧的。
“羽儿”,苍翼翔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放手……”感觉到苍羽阳身体一僵,终是软了心:“父皇一身寒气,你伤还没好。”
“我伤都好了”,苍羽阳抓着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身上,沿着里衣的缝一路往下,冰冷的触感沿着温暖的点起一串涟漪,不知道是冷是热,手有些颤,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男人。
苍翼翔的眼深沉得没有一丝波澜,他能抓住他的手,却无法再抓住他的心。
“羽儿,不要这样”,苍翼翔的声音很沉稳,苍羽阳的双手颓然垂下,那只手也就自然而然的缩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又将被子捂好,行动间就像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疼爱得几乎无微不至,就连语气都很像。
“父皇听医师说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刚刚恰好的温柔却像是最恐怖的毒药,苍翼翔的话语还在继续:“就算表面上好了,要调养过来也需要些日子。”
协调的一举一动,寡而淡得感情浓缩在每一个平常的动作中,苍翼翔给他断水,给他盖被,表面上正常得让苍羽阳哑然无语。
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量在床边腾出像是最后的希望,却被闲言闲语的阻止。
“不用了”,从始至终苍翼翔就坐在床边离床一拳头远的距离,稍稍弯身就可以和苍羽阳的目光垂直对上,他退后几步到达苍羽阳抓住的地方,说道:“父皇的房间就在隔壁,不远。”
平躺的身体在被子下绷起紧张的弦,目光在虚空中游移,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终是忍不住开口:“父皇,难道不看看信儿吗?他一直没有醒。”
关门声迟迟没有传来,时间在寂静中无限静止,苍翼翔的声音姗姗来迟:“你是在怪父皇吗?”
苍羽阳一愣,他的意思不是这个,苍信无论是到来还是昏睡都是因为他,他怎么又会怪另一个人。
不过现在说再多都是无用,你不能指望两个鸡同鸭讲的人能讨论一件相同的事情:“父皇多虑了,就当我没说。”
“抱歉,父皇最近有点累”,苍翼翔的声音染上丝丝疲惫:“信儿要让你多多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