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翔怔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扶住快掉下地的身影,转手将人放在一旁空了多时的椅子上。
椅子离了人气,透着股股凉气,坚硬的触感让屁~股一碰着就忍不住龇牙,身体僵了一下才慢慢缓过来。
凉的不只是座椅,还有一桌的残羹冷炙,苍羽阳有些吃惊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地方就只剩他和苍翼翔两人了。
然后苍羽阳发现他有些害怕,这种莫名的恐惧其实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的相逢相守变成害怕孤独和对方相处。
这么说也是夸张,目前为止,独处的次数不过是三次,可是有些莫名害怕不需要事不过三的宽容,从沙城小屋里那个毫不迟疑的转身开始,有些事情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苍羽阳不自觉攥紧椅把,刺耳的声响不仅吓了自己一跳,也引来了苍翼翔的目光。
手腕一痛,苍翼翔已经抓着他的手腕举起,棕色的木屑充斥在指节里,苍羽阳才感觉到一阵刺痛。
“你这是在做什么?”隐含的怒气在耳边炸响,苍羽阳有些茫茫然看着对方,还没消散的害怕一闪而逝。
苍翼翔的手一颤,松了一瞬间却以更快的速度握紧,指节隐隐有青色的脉络凸显。
你在害怕什么?苍翼翔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当捕捉到那一抹恐惧时,怒气出乎意外的强大。
“痛……”苍羽阳微微哀叫一声,也不知道是指甲痛还是手腕痛,但是抬起的眼里却是无波的,淡淡说道:“父皇,痛……”
他的眼看着那只紧紧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另一只手,钝痛的感觉正从其上传来,那只修长的手跟他一直以来的印象一样有力而强大。
苍羽阳垂下眼,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颓然而散。睫毛垂下的阴影里可以看到一个僵住的影子,他突然很想笑,原来他们都比想象中来得脆弱,他是,他也是。
不知道现在发现,会不会太迟?
冷风吹散了酒香,菜香。挡风的帘子是为了他这个重病号刚刚搭好的,自然没有多精美,却透着一种随意。
苍羽阳远望了一下,朦胧的光线下,重重的树影憧憧幢幢,反而是没有想象的美好。
“父皇,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苍羽阳转回目光,苍翼翔可能会拒绝,可能会敷衍,可是这只是可能,他不能因为一次挽留失败而否认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