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脸上扯出一个诡异的笑,江云的动作实在太快,江诀连声喝止,剑已经进了他胸口三分。
江云剑势一到,眼看着就要穿心而过,江诀情急之下用双手去抓,剑锋过处,鲜血顺着巫铁剑的纹路往下滴,江云在那个一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怔呆了。
“江诀,我说过会血债血偿,既然说过就会做到。我这人从不食言,这点你得好好跟我学学。”
李然一边低咳,笑着望向江诀,江诀将他搂在怀里,怔得简直有些目瞪口呆!
李然啊李然!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难道就不能服一个软,朕难道真的舍得伤你不成?
江诀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挫败,眼前这个人软硬不吃,固执得几乎让他咬牙切齿。
“你很幸运,江诀。不是人人都能有一个这么忠心的手下的,别怪这小子,他没做错。”
江云在一旁听了,心中一动,他似乎并没有想到李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想到为自己求情。
他在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就知道江诀不会饶过他,也早做好领罪的准备了。
“小然,朕答应你,别再说话了。”
江诀红了眼,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掩着李然的嘴,示意他噤声。
看到这样的江诀,李然笑了,是真的笑了。
不过受了伤的身体哪里惊得起这么折腾,连着一阵猛咳,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
“别咳了,小然,别咳了……”
江诀无措地捧着他的脸,李然笑着抚了抚额,断断续续地说道:“嗯,不、不能,再咳了,否则,真要,翘辫子了……”
江诀压着他的胸口,血一直在往外流,他现在根本没工夫管到江云。
未曾想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李然这家伙依旧不肯安分,然后就开始一个劲地说胡话了。
“妈的,这剑,该不会是,铁,的吧?老子,可不想,得,破,破伤风,而死……”
“江、江诀,你可,千万,别,拔剑;我、我,还不想,冤死……”
“救护车,他妈的,老子,要,ambulance(救护车)……”
“Doctor(医生),快,给老子,输血;老子,要失血,翘了……”
江诀事后想起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当时的情景异常滑稽。
李然断断续续地揪着他的袖子说出最后那几句话的时候,几乎让他哑口失言。
他虽然对李然口中那些新鲜词听不大懂,但也知道这个人在向自己求救。
这个人,刚刚还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转眼间怎么又变得如此惜命了?
那一瞬间,江诀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事实上,李然同志傲气归傲气,总免不了还是有些贪生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