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惜命的李然选择了忍耐。
当然,这一忍耐,自然就成全了某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显然,江诀是不会有这种自觉的。
笑话!他能承认自己就是李然口中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吗?
江诀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自然不必他自己来说。
如今十一国的权贵,有谁在听到江诀这两个字的时候不会颤一颤?
又谁敢说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然心里不痛快,自然不能放过另一个人,那个不幸之人正是江云。
江云初时对这厮还是有些愧疚的,但三日一过,他那微薄的愧疚就彻底烟消云散了,更一度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一剑结果了这个讨厌之极的家伙?
这一日,李然正醒了躺在床上,嘴里嘎巴嘎巴地嚼着一个大苹果,非常没有形象,连带着小太子江逸也有样学样,抱着个苹果大啃。
那几个贴身侍候的近人早就尴尬地躲出去了,唯有小六子那厮始终无法释怀,哭天抢地地嚷道:天啊!殿下若是执意要如此一意孤行,那奴才就只能以死明志了呀!
这么说着,一手拿着手绢擦着眼角,一面作势要去撞墙。
李然连瞥都没有瞥他一眼,只淡淡说了四个字——好走不送,小六子那厮脸一白,硬生生地给气得厥了过去。
苦了那三个小姑娘还要将那小子抬出去。
撵走了那个啰嗦的娘娘腔,自然就轮到江云了。
李然歪着头侧躺在床上,故作无聊地叹了口气,对着空气发牢骚:“哎,受了伤才知道平时活蹦乱跳有多自在啊。”
江云在暗中一听,就开始自责了。(没办法,这小伙子就是这么实在。)
“江云,你在吗?出来聊聊呗。”
江云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觉得心中有愧,终究还是选择现身出去。
“主人有何吩咐?”
李然学着小太子的样子,笑得一脸无辜:“你那剑貌似挺锋利的嘛。”
江云一听,心中越发愧疚,他这柄巫铁剑是少有的好剑,锋利自然不必说,是以那日一剑下去,才会有李然今天这样的效果。
“让主人受伤是属下的错,请主人责罚!”
“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在意了,怎么你还这么婆婆妈妈?不过呢,如果你实在觉得愧疚,那就给我们表演一下剑法呗,也算是替我解解闷啊。”
江云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刀剑无眼,属下恐伤了主人和小殿下。”
“这样啊……”
李然作势想了片刻,继而打了一个响指,挑眉笑着望过去,对江云说:“你说的也对。这样吧,既然不能耍剑,那你用你的剑法帮忙削削水果,也让这小子开开眼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