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的事太多,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事实上,眼前这个人,已经做了太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军医已经看诊过了,众人在拔箭这个问题上,始终无法做出决断。
江云跪在地上,一手举剑,凄声说道:“属下护主不利,请主人严加处置!”
李然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眼神却不离江诀,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不会有事!”
江云脸上一僵,立马红了眼眶。
不久,那三名军医走了进来。
一人走上前来,说道:“殿下,得立即给陛下拔箭,否则……”
李然点了点头,握着江诀的手,说道:“他绝对不能有事!绝不能!”
那三人听他语气铮然,额头冷汗一冒,赶忙点了点头,再不敢稍作耽搁,将刀具、药品一并准备好,继而划开江诀的衣服,露出了那两处血肉模糊的箭伤。
左肩那个伤口不算致命,胸口那一箭,谁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伤到心脉。
而这一点,也正是李然最担心的。
如果是在现代,即便心脏破了个洞,也能修补好。
但是,这儿没有这种技术。
所以,他很有可能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吃尽苦头之后,还面临着无药可救的局面。
但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也不愿意想。
视线里,两处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箭头陷在肉里,埋得极深。
在这个连最起码的麻醉药都没有的地方,只有硬生生地将皮肉划开,放能将箭取出来。
江诀前一刻还意识模糊,后一刻就被一阵剧痛给惊醒了。
李然的右手被他握着,那一瞬间,几乎捏得有些生痛。
可见,那一刀刀划在对方身上,他有多痛。
李然的眼前,是一片血红。
每一刀下去,鲜血都会汩汩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