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早就过了收核桃的季节,就算手上有一个多月前剥核桃残留下来的污渍,也不可能这么新鲜。

而且他指甲修剪得太短了。

一般庄稼人要干活,把指甲修剪得太短,是很不方便的。

“种树还要过一阵子,”罗葑飞快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笑着指了下大棚旁边的小房子,“进来喝杯水,坐下说吧。”

他请周四在小客厅里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周大哥,我确实要种树,但至少还得等个十天半月的……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等我需要人手了再联系你,你看这样行吗?”

“不、不光种树,”周四屁股虚虚悬在沙发边儿,有些紧张地攥着水杯,“其他活儿俺也能干!”

罗葑垂下眼帘,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笃定这人有问题了,但还不知道对方目的何在——是想窃取他种松茸和鸡枞的秘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他当然可以现在就找个借口把对方赶走,但如果对方真的居心不良,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与其到时候敌暗我明,反倒不如现在就把人留下来,以静制动、坐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行吧,”罗葑抿了口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先留下来吧。正好这一批蔬菜要采收了,你先帮忙收下菜。”

“行!”周四立马站起来,跟着小弟们去大棚收菜了。

罗葑没知会小弟们,怕他们没看出对方的破绽,反倒自个儿暴露了破绽,只是捞了一只领头的大白鹅过来,对它指了指周四的背影,小声说:“盯着他,听到没有?”

鹅“啊”了一声,带着其他五只鹅扭扭晃晃地跑进大棚,趾高气扬做监督员去了。

灰鹦鹉也跟着飞进了大棚里,落在pc版支架上,满眼睥睨地看着底下的两脚弱智们,时不时飞到小屋里,叼一枚花生过来,咯嘣咬开,用一只灵活的爪子握着,小口小口品尝它的专属美味。

花生壳和红皮掉了几个小弟一头一身。

某个倒霉鬼还被拉了一脑袋鸟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