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鉴一僵回头，帝原重的脸就在眼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花云鉴头往后仰，后脑勺猛然磕在了茶花枝上，痛得他嘶的一声，脸都皱了起来。帝原重伸手扣着他的后脑轻轻揉了揉，声音温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帝原重说话的时候，嘴唇划过了花云鉴的脸颊，花云鉴一惊抬头，结果和帝原重的唇贴在了一起。不等花云鉴移开就被帝原重捧着头吻了起来。

那时候帝原重和花云鉴都没有接吻的经验，帝原重对着花云鉴的唇像吃糖果一样咬来舔去，两人的身体越缠越紧密，像是本能一样，手开始往对方身上摸，帝原重没实践过，但是看过，解开花云鉴的腰带，手就伸到了里面，那滑腻的肌肤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帝原重深入，花云鉴当时浑身发软，眼眸迷离，心里没有一丝抵触。就在帝原重要将手伸到花云鉴臀部的时候，帝原孤的呼声将意乱情迷的两人唤醒了。

那天晚上后，两人常常会亲吻，一般都是帝原重主动去亲花云鉴。那时候，帝原重看花云鉴的眼神温柔似水。然而，甜蜜的时光很快结束了。花云鉴要去修炼灵力。帝原重的父亲，帝玄辞，当时的元帝殿之主元帝陛下对他说，他是天生灵体，不修炼灵力太可惜了。他让他修炼灵力后辅佐帝原重。

能帮助帝原重，花云鉴做什么都愿意，所以他答应了。后来他和帝原重见面的机会少了。一开始还会一个月见一次，可是不知为什么，有一次他们约定见面的那天帝原重没有去。花云鉴以为帝原重有事所以没去，那时候，帝原重刚刚接替了他父亲的元帝之位。可是再下一次，帝原重依然没有去，再下下一次，帝原重依然没去。花云鉴疑惑了，找了个机会，找到了帝元重问他为什么没去。

那时候，帝原重的表情很奇怪，然后对他说：你先安心修炼灵力，等到实力够了再回来当我的将军。花云鉴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之后他修炼更勤奋了，几次突破的时候差点丧命，不过最后他还是成功了。等到他的实力出类拔萃的时候，他果然成了帝原重的将军。一开始他很高兴，可是后来，他高兴不起来了。帝原重变了，长高了，变俊美了，实力也更强大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淡淡的，再也没有那种特别的柔情了，再也不会对他温柔的地笑了，更不会捧着他的头小心翼翼又热烈地亲吻了。他好多次都想单独问问他为什么，可是没有机会。后来他不打算问了，只想着就这样吧，至少可以天天看见他，比起那两百年年见不到人好多了不是吗。

时间悄然而过，十年过去了，花云鉴在对妖界的战争中立了功。帝原重要奖赏他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没有什么想要的。他想要时光倒流，回到他对他温柔地笑的时候，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帝原重当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表情莫测。

当天晚上，帝原重邀请他一起用餐。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花云鉴却盯着筷子发愣，他不会用。帝原重见他不动筷便问：“怎么，不喜欢吗？”花云鉴摇头，硬着头皮拿起筷子。调试了好几次，他才将筷子拿对了。然后夹菜，结果菜掉在桌子上了。当时帝原重哈哈大笑，末了，说：“原来云将军居然不会用筷子。”

花云鉴不做声，在来到元帝殿之前他都用手吃东西，而来到元帝殿之后，他都吃的是有辟谷作用的灵果，再也没有吃过普通人吃的食物，所以他从来没有用过筷子。

“云将军为何这样看着本殿？”帝原重收起大笑，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花云鉴。

花云鉴在帝原重笑的时候就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帝原重笑了。只是看到他笑又有什么用，已经再也不是那时候属于自己的笑了。花云鉴收回视线，垂下了眼。

“云将军似乎经常盯着本殿看，不知道是何意？”不知道何时，坐在对面的帝原重移到了花云鉴身边的位置。

花云鉴没有去看身边的人，平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当时他的心钝痛钝痛的，眼皮垂得更低了。这个人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曾经的事情。为什么？

“你怎么了？”帝原重挑起花云鉴低下去的头。一双黑亮的眼眸因一时受惊而瞪大，里面泫然的水光清清楚楚。帝原重鬼使神差地亲吻了那双眼。

花云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喜欢我？”帝原重靠在花云鉴的耳边问。

花云鉴几乎就快说“是”了，但是在看到帝原重轻佻的神情后，卡住了。他推开帝原重，狼狈地跑了。

回到自己房间，他把门紧紧的关上，然后靠着门坐在地上。手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襟。那样的眼神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