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又问:“你早知道是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满月宴遇刺那天就有了些猜测,不过还是试探了你们几人之后才确定下来。”
“萧廉比我更可疑。”
“不会是萧廉,当晚他之所以与董安常交班迟了,是因为顾天正被皇长孙殿下尿了一身,他去给他拿替换的衣物,这一点顾天正可以作证。”
“但他还杀人灭口了。”
“原本我也觉得疑惑,按理说萧廉不是这么莽撞的人,直到你指证他,我才想通这其中的关窍。”荆鸿道,“那晚你守卫的地方距离遇刺地点最远,却是除了萧廉以外最快赶到的,我问过胡非,他说萧廉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杀了那名刺客,是因为那人试图用暗器射杀太子殿下,而出声警示的人,就是你。”
“我出声警示,正说明我对殿下忠心耿耿不是吗?”
“不,你喊出‘小心毒镖’这句话,就是要诱导萧廉‘杀人灭口’,那名刺客身上确实有暗器,但那是后来从他怀中搜出来的,他死前根本没有碰到暗器的机括,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知道那是‘毒镖’的呢?”
卓然沉默半晌,呵呵笑了起来:“荆辅学果然心思缜密,你这般作为,倒是让我想起我们蒙秦的一位智将了。”
荆鸿问:“阁下指的是谢青折吗?”
卓然道:“正是,上卿大人智计无双,但凡见识过他用兵策略的人,无不惊叹于他的诡谲精妙,深谋远虑。”
“能博得如此美名,在下不胜荣幸。”
卓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荆鸿坦言:“在下便是谢青折。”
卓然自然不信:“荆辅学这玩笑开得真有意思,上卿大人都已经病逝一年有余,还由得你来冒充吗?”
荆鸿笑了笑:“看阁下容貌,好像是是染旗家的人?”
卓然愣了愣:“……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