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什么样的神明会要这种祭品!孩子的家人呢?为何不阻止?”
“家人?”于凤来戴着蒙眼布坐在椅子上,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你看那些匍匐在祭台下的信徒,他们可比你想象的还要虔诚,大贤院的教义蒙蔽了他们的良知,那孩子是他父亲亲手送去的,他们一家都把这当成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荆鸿愕然:“竟会有这样的事……”
祭台那边快要进入正题,于凤来揭开蒙眼布,露出无一丝黑气的清明双目:“邪教为了夺权,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能再让自己的子民受此迷惑,所以今日,不是他们将我拉下王座,就是我让他们整个大贤院万劫不复!”
苏罗给他穿上绣金云纹靴,整理好衣冠,于凤来推开门,昂首走了出去。
王座之台附近也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与大贤院那边不同,这里的百姓并不那么恭敬,他们当中有很多是来为塔托尔之难鸣冤的,当然,有大贤院刻意安排的人,也有国师刻意安排的人,苏罗此刻一直紧绷着,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于凤来。
于凤来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怀疑他身有恶疾、面目尽毁的人们,看到的分明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他年纪虽小,但眉宇间透着威严,面朝神坛,脊背挺直,立于王座前方,颇有君主风范。
他声音清亮,丝毫不怯场:“封楚王族于凤来,奉天之命,自请君权……”
就在所谓神授君权的仪式开始时,台下的人群有了动作。
“于氏王族为一己私利草菅人命,没资格继承王位!”
“对!塔托尔之难三万百姓的冤屈尚未昭雪,你有何颜面做我们的王!”
“为塔托尔的百姓伸冤!”
“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在大贤院的推波助澜下,义愤填膺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口口声声要讨伐于氏王族,细数起来,竟有数百人之多。
这已然超过了苏罗所能容忍的极限,见那些人情绪激动,甚至有人拿出了匕首,苏罗当即要下令镇压,却被于凤来一手按下。
于凤来的目光扫视众人,既不承认,亦不辩驳,那些人被他沉静肃穆的眼神震慑,一时竟哑了声音。
他遥望着对面的祭台,朗声道:“塔托尔之难一事,父王一直心有愧疚,然而为顾全封楚大局,十余年来未曾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