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子小,不想打仗,也不想得罪人……既然只请了我一个,总不能抚了刺史大人的面子。”荆鸿放下请帖,“寿宴在今晚,时候不早了,我去准备一下。”
“慢着!”夏渊叫住他,“你刚刚看帖子的时候愣了下,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荆鸿垂眸,“不过是笔迹有些熟悉。”
“哦?像是谁的笔迹?”
“太傅门下,我的师兄柳俊然。”荆鸿看了他一眼,“想必殿下也是认识的。”
“唔……”夏渊含混道,“哦,他啊,四年前的探花嘛,怎么,他现下在蔗溪吗?”
“大概是吧。”荆鸿暗叹,就装吧,柳俊然既然在,那陈世峰必定形影不离,堂堂翰林修撰和吏部侍郎都在这里,怎会这么巧?夏渊这一步步走的……也不知瞒了他多少事。
“那你自己当心。”夏渊一时语塞,只得别扭地嘱咐,“晚上天凉,多披件衣裳。”
“知道了。”
城门开了个小缝,荆鸿被人恭敬迎了进去。
城内一片宁静祥和,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只是那小厮给他引路的时候,有不少百姓对他指指点点,看上去没有恶意,但那兴奋的表情也着实有点奇怪。荆鸿不及细想,匆匆进了刺史府邸。
寿宴办得并不盛大,只有亲戚朋友七八桌。
蔗溪刺史府还是如他上回来时那般雕梁画栋,精致非常,荆鸿不禁想起那会儿夏渊气呼呼的模样,不分青红皂白,非说人家刺史是贪官污吏。时过境迁,那个莽撞少年已长成了稳重敏锐的上位者,眼中所见,倒是比他还要清楚了。
不出意外,荆鸿见到了他的师兄们。
陈世峰热情地扑了上来,借着酒劲一口一个“师弟”诉说离别之苦,柳俊然趁机往荆鸿的袖里塞了封书信。
荆鸿猜到,那是篇讨逆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