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无声的“青折”堵在宇文势的喉间。
那艘小船沉在了远方。
良久,宇文势转过身,眸中血红:“青折的一生都毁在你的手上,你才是疯子,你毁了他,就是毁了荆鸿!”
夏渊道:“荆鸿是我的,他的躯壳、他的灵魂都是我的,这个世界不需要两具他的身体,我也决不允许别人的手碰他。”
望江上最惨烈的一战,从那一天开始,足足打了三个月。
那天荆鸿一直坐在船舱里。
他什么也没听,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想。
夏渊回来后紧紧抱着他,在他温暖的颈侧磨蹭,咧嘴笑着:“你别吓我呀,怎么跟个空壳子似的?身体没了,魂也丢了么?”
荆鸿说了两个字:“何苦。”
夏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宇文势执着的是那个死去的人,是那个什么都肯为他做的谢青折,所以他一心想让你的魂魄回到那具躯体中,却从没有想过要挽回真正活着的你。他知道,你不再是谢青折了——这便是他的苦。”
宇文势败了。
蒙秦军在瓯脱和望江的战场都遭到重创,只能败退。宇文势身中一箭,箭簇都未及取出,便匆忙逃往蒙秦的边境雁城。
在这座峡谷中,拦截他的是荆鸿。
宇文势擦去咳出的血沫:“一生紫气,尽散于渊……青折给我批的命,当真一句也没错。夏渊让你来截我,真是有心了。”
荆鸿抬手,命众将收起了箭矢与落石。
他说:“是谢青折给你指了一条虚假的王者之路,他欠你的债,我也一并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