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嬷嬷道:“夫人不让惊动她,她现在仍在针线房里做事,一直让人挡着不让靠近夫人的房间罢了。”
凤云宁笑道:“路嫣然拿住了她的软肋,将她那个在庄子上做事的男人捏在手里就让她背叛了我,全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还真是好一对伉俪情深哪。”
邱嬷嬷道:“夫人是想?”
“听说那小蹄子有了身孕,想来为了这一大一小的性命安全,她男人也该做点好事来回报于我。”
“她那男人只是个在庄子上干苦力活的泥腿子,哪里能做好这样大的事呢?”邱嬷嬷摇头道。
要在京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一个人不是没可能,只是那需得动用训练有素的侍卫,或者买一个亡命之徒的杀手。但不论哪一种都极有可能惊动了国公府里的其他主子,这不是斩草除根,分明是引火烧身。
凤云宁冷笑一声:“谁指望他去动手,只要让方氏和她那个孽种进了大牢,我自有千百种法子让她死得悄无声息……”
这绿琴和她男人可都是路氏的人,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是路氏在陷害她……
月上中天时分,一辆马车在城中主干道上飞速驶过。
京城中到了深夜是要戒严的,只是那辆马车上挂着李府的标志,巡察的卫兵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马车的帘子掀了开来,一张俊秀的少年面庞顶着寒风皱成一团,催促着车夫道:“大叔,我们快到家了吗?”
“大少爷快放下帘子,仔细冻着。”车夫忙道,“再过两条街就是凤府了,只怕府里的主子们都该睡下了,大少爷今天是没法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马车中的少年正是凤照棋。
凤照棋道:“没事,明天再请安也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大姐姐睡了没,我得先去看看她。”
车夫笑着道:“大少爷真是关心大小姐。”
凤照棋缩着脖子放下车帘:“我就她这么一个姐姐,做事还总没个章法,当然得顾着她些。”
因为夜半时分没有行人,车夫便放开了手脚驱马前行,却不防从一个小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来,直直地跌到马车前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