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凤府请人的安国公府管家没能请到凤云飞,只能急急赶回府去复命。
本以为会挨上一顿臭骂,没想到侯夫人已经无力顾及其他了。
凤云宁躺在床上,昏沉不醒,四肢强直地挺着,不时地痉挛抽搐一阵,嘴里说着令人听不清楚的癔语,时而面色狰狞地大叫大嚷,似是在与人争辩对骂。
安国侯安在青原本还有一丝担忧,也在她这泼妇一般的举动当中渐渐化为不耐。
当年他被那个一身红衣热烈如火的女子深深吸引,为她不惜毁去自幼订下的婚约,只为娶她为妻。
若不是吏部尚书有求于国公府,毁婚一事也不会如此顺利,甚至将两个女人都迎进了府里,尽享齐人之福。
当年有多爱那个女子的直爽泼辣,现在就有多么厌烦她的粗鄙不堪。
路嫣然却仍旧温柔静好,一如曾经那个站在绣楼的拐角边,看他一眼都要脸红的大家闺秀。
长子安天羽静静地立在一旁,长相只是清秀,完全没有遗传到他或者凤云宁的一丝风采,又兼形容懦弱,向来安安静静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
安在青看了他一眼,更是心烦。
凤氏最好的地方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安天羽上不得台面,没有逼着他请封世子。
管家来报未能请到凤云飞,安在青不耐烦地道:“冯老都在这里给她看诊了,还请什么凤云飞?她是想把两届院判全都请来伺候她吗?也太不知天高地厚。”说完甩袖起身,不愿在此虚耗下去,径直往路嫣然的院子行去。
安天羽看着父亲高大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追了一步,却又生生止住,咬了咬微厚的嘴唇,仍旧立在角落里,等着里面大夫们的诊断结果。
凤云飞还在焦头烂额地守着卢氏,一堆医书也搬到卢氏房外的明厅里,一边与其他大夫商讨一边翻着古方,寄希望于马上寻到一个行之有效的方子,尽快缓解卢氏的急症,否则这样下去,只怕连这一晚都要熬不过去。
晌午时分,外院管家一路小跑地来到卢氏院外,催着一个小丫鬟进去通报。
“简六小姐来了!”
凤云飞疑惑道:“简六小姐?哪个简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