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修道:“母亲可能不太了解我。儿子向来只知道,喜欢的便要紧紧抓在手中,否则将一无所有。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手中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行。”
“你!”元王妃的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红艳的薄唇微颤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变得十分陌生的儿子。
她独居在怡然小居里,与谢景修之间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多。谢景修从小就十分稳重,不需要她操心,晨昏定醒向来做得一丝不苟,嘘寒问暖态度恭谨,元王妃从来没见过谢景修这样冷淡的样子。
谢景修行礼告辞 ,转身离去。
元王妃脱力地靠在软榻上,秦嬷嬷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送上前去。
元王妃推开杯子,面色有些凄然地看着秦嬷嬷,颤着嘴唇道:“嬷嬷,您看到了么?他就是这样对我的,像他那个父亲一样!”
秦嬷嬷轻声安慰道:“王妃不必伤心,世子还小,总有任性的时候。他愿意向王妃说出不满,才是没有隔阂呢。”
只是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她们的这位世子,虽然向来在任何一个方面都做得毫无瑕疵,他尊敬长辈,友爱兄弟,自己上进,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是他就像是浮在整个元王府之外的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个大宅子里。
元王妃和元王爷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拉近世子的心,可是他们都太高傲。
现在,那些机会已经消逝了。
谢景修走出怡然小居,侯在外面的护卫上前禀道:“主子,二九已经回来了。”
谢景修点点头:“让他速来见我。”
钦天监合八字至今没有动静,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即便没有,谢景修也等不得了。
所有人都不许他如愿以偿,居然是那个昏聩的皇帝最为支持这桩亲事,谢景修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