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可以只观面相便知蔡桓公的病情进展,撇开了仪器的辅助,单凭一名大夫的肉眼凡胎,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呢?
萧御与冯大夫商议出一个方案,冯大夫让他尽量少插手,只是有人却比他们更快了一步。
凤云宁从李贵妃处求来一份盖了御印的军令状,状上要求萧御尽心为凤云宁诊治,使她痊愈,否则便要以杀人罪按律法处置,还要连坐方氏。
萧御简直大开眼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在凤云宁身上算是看到了极致。
亦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她自己心存害人之心,她看着别人又如何能够放心?
“你回去告诉你们夫人,她爱治不治。”萧御冷笑一声,将军令状拍到那趾高气昂的安国公府管家的脸上,“我没有时间看她作妖。”
“你——这可是御笔钦赐的军令状!”管家隐忍着怒火道。
安国公府的管家并不将元王世子妃放在眼里,只是碍于颜面不得不敬。事实上这几年来,在李相面前得脸的官员或者世家,都渐渐不将元王府放在眼里。
这是只手遮天的李丞相所给的底气。
萧御懒得多废唇舌,让人将他轰了出去,转头看向抱臂而立的二九,却有些忐忑地道:“二九,我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自打谢景修离京之后,冯大夫在他面前端起了长辈的架子,二九也一改在谢景修面前谦恭小厮的嘴脸,摇身变出一副深沉稳重的高手风范。
只见二九沉吟了片刻,抱着剑道:“世子妃不愧是世子妃,小麻烦不屑惹,要惹就惹大的。”杀凤云宁不过是得罪安在青那个软蛋,扔了御笔的军令状可是渺视天家。要摆平还需花点力气。
萧御:“……”这是打趣他呢,还是讽刺他呢?
打量着谢景修不在,在他面前都得瑟起来了。他决定等谢世子回来就吹他一晚上枕头风!
管家回到安国公府,自然添油加醋地把萧御的不敬渲染了一通。
凤云宁面色憔悴地坐在床上,一双通红的眼睛下面却挂着一弯深青,嘴唇是惨白的,两颊却带着病态的嫣红。